管镜是管峰的儿子,他当然要管,但怎么个管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现在焦头烂额。这日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初跟许东芝好的那种舒服劲又找不到了,两个人为着柴米油盐酱醋弄得十分不愉快。
店里原本生意就不怎么好,赚不到钱,但过过日子还算可以。以前许东芝是一个寡妇,各方面节省一些,能不花的就不花,再说,徐家的亲威什么见这母子俩可怜,能帮衬的就帮衬的,能替他们娘俩省的就省了,比方说这些人情事故。东家生孩子了,西家孩子的周岁了,这种,请客送礼随份子钱,之前许多也就不通知许东芝了,但现在许东芝是有老公的人了,怎么还能跟以前一样?
这个家庭的日子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再加上徐家人看到已进入徐家的媳妇又跟了别人,谁心里舒坦?不仅没了帮衬,大家对许东芝一家反而冷淡了许多。
许东芝原以为找了一个男人,算是找了一个依靠,没想到这日子比以前过得还要苦,心中也觉得委屈。
她觉得管峰并非没有钱,只是不愿意花在她身上而已。
他以前可是有一个能干的老婆,离婚的时候对方可是净身出户的,打工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没有积蓄?叔叔的儿子结婚的这500元份子钱,她不是没有,只是觉得这钱应该就是男人拿,结了婚男人便是一家之主,家里的这些开销难道不应该男人来负责吗?
两个人晚上喝酒回家,各怀心事。
管峰拿了自己的衣服,对许东芝说,“我回去一下,明天早上再过来。”
许东芝整理着床铺,听见老公这样说,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徐小果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管峰正要出门,便说,“叔,这么晚了,你去哪?”
徐小果一直喊管峰叫叔,虽然他妈妈跟他说了几次,要改口,徐小果觉得不习惯。
“我回去看看镜儿。”管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待管峰出门,徐小果问他妈妈,“妈,你跟他吵架了吗?”
“也没吵。唉,他要回就让他回去吧,反正也指望不上他。”许东芝看见儿子进房来,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你作业做完没?快要考试了吧”
“做完了。妈,我有个同学下个星期要过生日,别人都要送礼物。”
“又要钱了?多少?”许东芝问,“你们屁大一点的孩子,生日也要送礼啊。”
“妈,马上我们就要是初中生了。不多,100块差不多了。”
许东芝准备从口袋里掏钱,后面一想,对儿子说,“你明天跟你叔要,好不好?”
“又跟他要钱?刚才他那脸拉得这么长。上周我刚跟他要了100.”
“他不跟他要,跟谁要?他现在是你爸。唉,果儿,你要改口了,不能老是叔啊叔啊的,知道不?嘴巴放甜点,说不定,你要100他就给你200了?”
“真的?我就是有点叫不出口。”
“第一次都会难点,叫一次就好了,你明天见到他,就叫他爸,好不好?”
徐小果看着自己的母亲,想了一下,点点头。
管道汉与洪二丫看到儿子突然回来,有点意外,儿子已有差不多一两个月没在家睡觉了。管峰进了屋,洪二丫朝他的身后看,“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
“我不一个人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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