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去逮那个小鬼,免得一会他就不见了。”
“那你先坐会儿。”白河猛然回神,连忙又朝着门口追去。
蕾丝裙角在眼前一晃,安昔抬起头,小风铃穿着一身漂亮的公主裙,双手叉腰站在她的面前。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仿佛会说话一般。
“你难道被医院开除,又得回来当老师了?”
安昔看着她,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却是安畅言那张并不属于人类的脸,只能勉强笑笑,“怎么,你这是关心我吗?公主大人。”
“哼。”小萝莉很有性格地傲娇一笑,“我这是怕你又来祸害我们!”
呵呵,原谅她已经过了萌傲娇的年纪。
但还没等安昔反击,白河已经提着那个熊孩子走了回来,将他丢给班长——小风铃,“那边的纪律就交给你了,我一会儿再送你们回去。”
营地的扩建时期,双亲都忙于工作的孩子也在少数,就由各班班主任亲自送回家。
小风铃撅着嘴应了一声,压着那个小男生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教室的另一个角落。
白河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安昔面前坐下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找我……或者白泱有什么事吗?”
“是你。如果是白泱的话,恐怕我还得再来一趟。”安昔托着下巴看着他,“你在这里工作得还习惯吗?”
白河皱皱眉,“习惯谈不上,只是工作罢了。”
“那么,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安昔状似轻描淡写地看向他,“我记得你说过,如果可以的话很想继续学业,有没有考虑过生物研究方向?”
白河一愣。
“我现在需要一个细心好学的助手,不用太聪明但是要勤奋,不用懂太多专业知识但是不能笨拙,如果他有兴趣的话,我很愿意在空闲时间教他一些生物学的知识。”安昔耸耸肩,“或是研讨一些艾米丽的诗集,如果他也喜欢的话。”
“你是想……”白河的神情激动起来。
“我想是我想,但最终作抉择依旧是你。”安昔伸出手,扬起嘴角,“你说你不甘心放弃重新拥有意识的现在,那就证明给我看,白河。”
入夜的医院比起喧闹的白天总是格外宁静,没有了等候治疗的病人,没有了忙得团团转的护士医生,只剩下走廊里稀疏来往的住院病人和值班护士。安昔不属于任何一方,但还是匆匆跨过走廊,来到住院区的某间病房前。
难得请的假总得先休完不是?
她拧开白天离开的病房门,文军当然早就告辞,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窗外的星光很亮,入耳则全是沙切尔肆无忌惮的呼噜声。
安昔偷笑着瞥了眼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某只二哈,替他拉了拉毯子,转身来到病床前坐下。
原本也闭着眼睛状似熟睡的弗洛卡突然睁开眼睛,星光落进他浅茶色的眼眸里。
“睡不着?”安昔轻声询问,掩饰自己那一瞬间错乱的心跳声。
弗洛卡神情复杂地往沙发看了一眼,“你睡得着?”
安昔差点笑出了声,“那要我把他叫醒吗?还是你的休息比较重要。”
“如果你能够叫醒的话。”弗洛卡伸手摸了个苹果,利索地朝沙发砸去,苹果擦着沙切尔的脸嵌入弹性极佳的坐垫。沙切尔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满不在乎地继续睡了,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好想把这段录下来!安昔憋得肚子有点疼。
弗洛卡注视着她的侧脸,似乎想问她白天去做什么了,但想了想,却又闭上了嘴。他将左手伸出被子外,然后平静地注视着安昔。
额?安昔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直到他等得不耐烦,直接拉住她的左手。
两手交握,安昔吓得全身一僵,弗洛卡看似面不改色的表情细节里却透露出满满的愉悦感,放松地闭上眼睛,“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味道很好闻。”
没有!完全没有啊!安昔在心中尖叫,而且他丫说的是什么味道?信不信她告他x骚扰!
“是么。”表面上,她淡淡地回应,“什么味道?”
弗洛卡勾起嘴角,没有回答。
良久,等待着他回答的安昔抬起头,却发现弗洛卡仍闭着眼睛而且呼吸绵长。
——这种状况,他居然睡着了?!!
安昔石化了两三秒,终于还是将满腔激动的情感化作一声叹息,保持着左手不动,趴在了床边。
“魂淡。”她轻轻地骂了声,也闭上了眼睛。
两人对面,本该睡熟的沙切尔却睁开了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