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襄帝一拍案,怒斥道:“这么说,便是你不怀好意,企图陷害忠良!看见上次在雕刻上做手脚不成,便想着栽赃白其殊运送劣质字画来继续害她。枉朕这般信任你,你却做出这等令人心寒之事,来人呐!把他给我拖下去杖毙!”
华襄帝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一次又一次地宣判着赵公公的死期。赵公公被人拉着,却仍旧不放弃挣扎,大喊道:“陛下——老奴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
“还不快拉下去!”华襄帝高声打断了赵公公的叫喊,抬手一挥将手边的茶具摔了下去,众人皆以为天子大怒,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华襄帝虽然老了,可并不糊涂,赵公公平日同谁来往密切他自然知晓的清清楚楚,如若谁在他面前耍小聪明他都看不出来,又如何能登上帝位?
可他怎么能让赵公公在众人面前说这件事情和平王有莫大的关系?虽说他现在并不看好平王,可在众多皇子中,平王还算比较好的。除了爱耍小聪明自以为是之外,都是很本分的处事。
但如果众人知道了平王陷害白其殊一事,如若有一日平王践祚,身边哪还会有大臣衷心辅佐他?
故而现在华襄帝只能护着平王,让赵公公一人承担这个罪责。
楚玉蕤看着快要被拉出殿的赵公公,突然出声阻止,“且慢!”
楚玉蕤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赵公公并不是主谋,如果就这样草草定案……”
“楚玉蕤!”华襄帝看着楚玉蕤,眯眼道:“朕已经给了你权利教你查案还白其殊一个清白,这已经是朕的底线了,现在已经查出事情都是赵公公干的,你还想如何?”
如若是一般人,早就听出华襄帝话里的意思,知难而退了,但楚玉蕤不一样,她拿出两张纸,一张是收据,一张是已死证人身上的那封信。
“如果一切都是赵公公所策划,那么这两张纸又如何解释?这上头可的的确确是白其殊的笔迹,如果此事没有查清楚,又如何能服众?”楚玉蕤毫不畏惧地迎上华襄帝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
座位上的平王起身道:“这有什么,赵公公第一次栽赃不成,便找人模仿了白其殊的笔迹再次栽赃,三娘子这都想不明白?”
楚玉蕤轻笑一声,“恐怕赵公公还模仿不到这笔迹吧?玉蕤猜想,能够伪造出这两个证据的人定是个极其聪慧之人。”
“天底下这般多善于描摹之人,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吧?”华襄帝看着楚玉蕤,虽然不满方才楚玉蕤打断自己,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楚玉蕤点头,“陛下说的不错,天底下这么多善于描摹之人,玉蕤怎么能在半月之内找到证人?可令人惊讶的是,这上头的字迹并非描摹的。”
楚玉蕤说罢,将写有收据的那张纸浸泡在水中,半晌,楚玉蕤端起水盆,在殿内走了一圈,最终到了华襄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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