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看见楚玉蕤的华和肃,大步流星地走向同样坐在桌前,却清醒无比的紫筠跟前,眼神中充满着打量与探测,良久,都未曾开口,直接收起了自己的眼神,预备将趴着的楚玉蕤扶起。
一直都未说话的紫筠起身,如同方才华和肃看他一般盯着华和肃,手中的酒杯放下,“在下想问问仲蕖王殿下,何时将此事同她说清楚。”
搭起楚玉蕤胳膊的华和肃再听见这句话时,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回头看紫筠的眼神也变得不简单起来。
现在,除了夏阳太后、芜卿和苏淮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便是连亦清,可眼前的紫筠,就好像是知道一切一样。
楚玉蕤曾经同连亦清提起过紫筠,连亦清只当两人是知己,也未曾多注意,今日一瞧果真不同凡响。
华和肃弯下腰,将楚玉蕤背在身上,却并未回答紫筠的那个问题,离开竹屋时,道了一声谢,“我家楚楚,给你添麻烦了。”
幽静的小径之中,不时响起几声鸟鸣,天空这个时候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背着喝醉了的楚玉蕤的华和肃,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正在思量着如何将楚玉蕤带回笼晴苑。
如果就这般光明正大地背回去,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正想着,背上的楚玉蕤却不安分的将双手握的越来越紧,华和肃一瞬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却听见一声清清楚楚的呼唤——
“连亦清。”
声音细小如蚊蚋,却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华和肃一惊,差些崴了脚,他偷偷将头偏了偏,眼神小心翼翼地锁定背上的楚玉蕤,那时的她正闭着双眼,仿佛方才那声呼唤只不过是一句梦话罢了。
他偏过头,轻笑一声道:“是了,我现在有未曾戴面具,你怎生会知道我是连亦清。”
那句话听起来像是自嘲,却又包含着无线心酸。
已经快要到笼晴苑门口了,他依旧未曾想出一个十分得当的理由,将楚玉蕤送回去。罢了,华和肃干脆停下脚步,就当时连亦清是自己的手下,自己总归应当照顾照顾楚玉蕤吧。
可是一个亲王,彻夜不归,背着个醉酒的嫡女回来又是个什么意思?
华和肃的脑袋里像是被划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旁是鼓励他从心而行的,另一旁却是教他考虑现实的。
“哎。”华和肃轻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谁教他刚巧便遇上了楚玉蕤呢,管他什么身份芥蒂,都暂且当做空气吧。
脑袋晕晕乎乎的楚玉蕤一睁开眼便看见了华和肃的脑袋,正皱着眉头思考着现在自己身在何处,华和肃却已经抬手想要叩开笼晴苑的门。
“仲……仲蕖王殿下!”一瞬间楚玉蕤酒醒了大半,挣扎着想要从华和肃身上跳下来,却因为酒的后劲太足,下来时腿脚发软,差些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楚玉蕤迷茫的看着周围,说好的借酒浇愁,怎么浇到一半这个紫筠就把自己给卖了?还能不能做彼此的知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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