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钻表的确和沈世京有关系。可沈世京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钻表送给林珍娜呢?
林珍娜肚子里的孩子,会是沈长辉的吗?
“先回去吧。”阮教授说。“回去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哪里是被忽略的。”
被忽略的?
对了,我连忙掏出手机打给小杨,“你还在郭喜妹楼下守着吗?”
“是啊。”小杨应声。
“这样,你跟验尸的人说一下,请他们做个DNA检测。”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了,“检查一下林珍娜腹中胎儿和沈长辉之间的关系。”
“林珍娜和沈长辉?”小杨惊呼,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好吧,我跟他们说一声。”
“走吧。”等我挂了电话,阮教授才说。
我们从沈世京家里出来,没有回学校。是阮教授提议在外面转一转,换一换脑子,比较容易清醒一些,想到一些在案发现场想不到的东西。我们顺着学校前的马路,向东走去,往前走了大概两千米,拐过一个弯,就是夜市了。这个夜市临着学校的一侧,比起学校前的冷清,简直是热闹非常。
“好好放松一下吧,别再想着那些案子了。”
是因为我这一路走来,一直在想着这四件案子里,四名受害者的共同点,以及可能是嫌疑人的人。阮教授笑着打断了我,他走在我身边,高高瘦瘦的影子映在我的影子旁边。“和你同龄的女孩,在这个年纪里哪个不是玩乐的年纪,再看看你自己,哪里有别人那朝气蓬勃的样子。”
我被他打乱了思绪,也不得不暂时放下了一切,陪着笑。
“是烤羊肉串!”他看到了前面的摊子上在卖烤羊肉串,回过头招了招手,要我跟上去。然后他自己挤进了人群里,对这老板说道,“老板,来十串。”
然后他就两只手各举着五串羊肉串,又挤了出来。递过来一把给我,“给。”
“我不饿,晚上吃了牛肉面了。”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吃吧。”他硬塞给我,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就已经开始吃他手里的那一把了。“你哥哥和我说过,你特别喜欢吃羊肉串。”
我哥哥……“其实是他更喜欢吃。”
说起了我哥哥,我便没那么多在意了,也开始吃起来。
“其实我也很喜欢吃。”他说。
“阮教授,”我忍不住想要和他打听,“你比我哥哥大一岁,为什么会和他同级呢?”
他轻笑着回答,“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高考的那一年没考好,所以不得不复读一年。所以大一的时候就和你哥哥同一年级了。”
原来只是因为这样。
“你哥哥很聪明,但你也不赖。”他一边吃着烤羊肉串,一边说,“以前就总听你哥哥说,他多保护多保护你,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恨不得把所有的苦一个人吃了,也希望你过得好一些。霍汐,你哥哥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子,他一定会心疼的。”
我低下头,没说话。
“自己珍惜得不得了的人,活成了这样,被人欺负却又不解释,习惯着被孤立。你哥哥那么疼你,他要是知道在自己死后,你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这样,你说他得有多难过啊。”他还在说着我哥哥的事。
“其实他刚出事的时候,我挺恨他的。”我被阮教授的一番话影响,不自觉说出了心里话,之后又觉得有些尴尬,“那时候我才初二,他却让我跑,可我当时还真的就听了他的话跑了,我哪里知道,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连个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就消失不见了。我就算活下来了,可是每次想到,当时他是为了救我才出事的,我就恨他,恨我自己。如果我再聪明一点,再早发现一点点的线索,我都不会让他牺牲自己保护我的。”
阮教授的表情很复杂,七年了,他和我哥哥是从大一就认识的朋友,到大二那年,我哥哥出事。三年前我考进哥哥以前读的这所大学时,他是法学院里的助教。是他认出了我,因为哥哥当时留在宿舍里的东西,是他帮忙收拾的,他一直留着哥哥当年的东西,包括一张哥哥和我的照片。
那时候阮教授和我说,他一直在等哥哥的家人来取回哥哥的东西,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来。我从心理学系转到法学院,他看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我。阮教授把哥哥的东西交给我,那已经是我哥哥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