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她记得,好像白露的体温是冷的吧?
魂淡!怎么能这么想?
龙皎月口干舌燥的站在那里,半响才盘腿坐了下来。
她念起了清心诀。
可那清心诀似乎不管用,身上的火越烧越盛,几乎要让她失了理智。
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消消火呢,怎么样才能找到冰凉的东西,从身体最深处,把那团火给熄灭呢?
龙皎月坐在地上,苦恼的皱起了眉。她神色微微苦恼,只愁眉苦脸的垂着眼睛。
该要怎么办呢?这个该死的,小混蛋,躲在红雾里只是想看她这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吗?
有一声娇笑在她背后响起。
红雾疯狂的上涌着,像是竭力绽放的花朵。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沿着龙皎月挺直的脊梁往下游走,又朝前下滑着,在她细腻而敏感的颈脖处,有牙齿细密的咬在上面,在上面游走着。
“龙皎月,你说,你想要得到什么惩罚呢?”
龙皎月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感觉从身体每一处都燃起一把莫名的火焰,灼烧的她口干舌燥,灼烧得她六神无主。
她还没有说话,一双嫣红欲滴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唇。白露半跪在她身后,从上面将头覆下来,十指捧着她的脸,倒着接了一个绵长而疯狂的吻。
背后蹭着两团软玉温香,龙皎月觉得自己的血全都涌上了脑袋,又四散开来。
她很坏,她很坏,可现在她想要更坏!
背上传来冰凉剔透的温度,背后这个冰雪做成的美人,一定能让她解渴。
略带粗糙的指腹从那脚踝处向上慢慢的游走着,那透明而细薄的肌肤下,可以感受到冰凉的温度,宛若这世间最能解火最能止渴的佳酿,邀请着她品尝,邀请着她占有,邀请着她狂欢。
白露吻着她,小手从她面前滑落下去,触摸到那早已抗议的相思小红豆。手一点点的按摩着,在那白净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她实在是有点控制不住力度,可这样的力道,反倒让那颗相思小红豆得到了慰藉似得,让她所体会被爱|抚的快感传遍四肢百骸,一同分享。
唯有用力,再用力,更用力。狮子是怎样将猎物一口一口吞掉的,哦,先是这里。
她温软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处,舔舐着那软玉一样温热细腻的耳垂。
再是这里。
一只手落在那另一颗叫嚣着宠爱的相思小红豆上,只用微微的怜爱的力度,在上面轻抚着,在她耳垂旁呢喃:“想要?”
然后又该在哪里下口呢?一个可口的猎物,需要用尽全力去撕咬开她的皮肉,才能抵达最深处最甜蜜最细腻的美食。撬开她的心,撬开她的肌肤,撬开她的身体,在最深处,在那不可描述的地方,贪食掠夺,像只永不满足的饕餮,将她整个都吞入腹中,在细细咀嚼,细细品味应有的甜美滋润。
最后是哪里?
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平坦的小腹,滑落那肌肤延伸的尽头,只探入那少女春闺的梦中处,白露的唇在她耳畔厮磨,若有若无的轻呵:“想要?”
龙皎月竭力忍着,以免再给这个小孽障留下什么可以学的不堪入耳的呻|吟。
白露轻呵,只微微探入了一点,却不肯留恋,只暧昧的仿若情人呢喃:“不说?”
像是从冬眠中突然醒来,饥饿已久的猛兽,突然从冬眠中的饥饿中醒来。
{生命的终极版大河蟹}
龙皎月只觉得脑袋里像是缺氧一样,什么都想不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唇上传来又痛又软的触感,那是世上最甜蜜最痛苦的佳酿,在她唇齿间辗转,吞噬,撕咬,温情蜜意,狂风暴雨。
她想不起来,整个人已经飘飘浮浮不知身在何处。在极乐的痛苦中想要呻|吟出声,可是她的唇被白露堵住了,只有嘶哑而充满暧昧的低声呼救,她的手无力的攀在白露的肩膀上,十指紧紧的嵌入她的肌肤中。
红雾徘徊着,苍茫着,青丝荡漾,白发如雪。白露伏在她细白的颈子处,用力的咬着那根青色的血管,在上面留下暗色的吻痕,索要她最真实最独一无二的回应。
混蛋,这个小狼崽子,她以前怎么从来没看出来,欺师压祖,以上犯下,实在是.......嗯......啊.......
{生命的终极版大河蟹}
龙皎月从一片疲倦中醒来。
眼前映入一段美好的曲线,白露背对着她,脊骨纤细,背上的蝴蝶骨如同即将振翅破茧而出的蝴蝶,令人遐想,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龙皎月浑身像是重生了一般,带着融入四肢百骸的温暖和疲倦多度后的快意。她爬了起来,看见旁边摆着一套白色的衣裳,想也不想便穿上了。
白露站在那里,背对着她,身上不着片缕。她坐在床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龙皎月想起圣尊交给她的上古秘药,只瑟缩了一下,一脸害羞成鹌鹑样,只拿被子蒙了脸,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摸摸的看着白露。
白露没有回头看她,半响才冷冷的低声道:“你给本尊下的什么药?”
龙皎月没有说话,白露已经站了起来。一瞬间红纱舞动,她身上便缠上了一抹红绫。
她回过头来,表情莫测高深,只紧紧的盯着龙皎月。龙皎月看她动了真怒,连忙摊手道:“没什么,只是给你下了蛊而已。”
白露居高临下,面无表情,一双眼可以说是冷静到无情的地步,只冷冰冰的看着她,微抬下巴,倨傲道:“什么蛊?”
龙皎月思索了片刻当下的处境,看着她眉心皱起,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她眉心的重华魔纹,那花朵般诡异妖冶的妖纹随着她的表情动作而微微起伏,一副很是不悦的模样。
她只得老老实实道:“合|欢情蛊。”
这个蛊的名字一听就很带感,肯定蛊毒的内容尽是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当初第一次听到这蛊毒名字的时候,龙皎月也表示了一顿震惊。圣尊他老人家正天闲的没事干,呆在他那悯生宫侍弄花草就算了,没想到侍弄的还有这种传说中借用阴阳交合才能发挥作用的合欢情蛊。
看来圣尊他老人家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这种常人听都没有听过的神秘情花,圣尊他老人家随手就摘了一大把,交给沈望山,去让丹露峰的掌门亲自练成了秘药。
这种合|欢情蛊一旦服用,终生只能同一人行房中之事,否则将会暴毙而亡。而这个被行房中事的人,一旦离开那蛊毒宿主百步之内,就会遭受常人不能想象之痛苦。
百步的距离,大概就是从床头走到天之宫的门口。白露眉头一皱,却是笑起来:“你敢阴本尊?”
龙皎月只老实巴交的坐在床头,捧着脸朝她看:“我只是给自己下了蛊,谁让你上了我的床。爱郎也叫了,夫妻之事也行了,这点附加代价,也没什么吧。”
所以接下来,跟我走吧。
白露凝着眉头,眼中杀意顿现。龙皎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说道:“别想杀我,一旦我死了,你也会死,还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很丑的。”
龙皎月觉得这蛊真是够毒辣,听说这个蛊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鸳鸯合|欢,龙皎月倒是觉得,这蛊不应该叫这么个好名字,应该叫终生不平等奴仆契约。
白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响才冷笑道:“你想禁锢本尊的自由,你想让本尊成你的一条狗,你想困住本尊,让本尊屈服于你?”
龙皎月听见她这样问,只垂下眸子,心碎欲死。她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带你跟我一起走。”
白露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她高傲的冷笑道:“本尊有一千种办法,将你困在这里,将你打折筋骨,让你成为一个空壳,随时带在身边,让这个蛊不攻自破。”
她倒退着,一步一步走近大门,眼睛紧盯着龙皎月,脸上浮现轻蔑的神情,只说道:“但本尊不舍得。本尊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要是别人,我早就将她做成了人彘,但本尊对你却总是下不了手。”
在刚好一百步的时候,白露看着她,七窍开始流出鲜血,幽蓝色大作的漆黑眼睛里淌出血泪,嘴边也溢出鲜血,可她却毫不在意,只冷漠无情而轻蔑的看着她,毫不留情的继续迈出下一步:“龙皎月,你休想困住我,你休想束缚住□□,你想要我乖乖留在你身边,我偏不。”
龙皎月心碎欲裂,赤目欲裂的朝她扑来。
白露摇摇晃晃的倒退了一步,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扭曲了,整个身体里似乎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掏空了,五脏六腑尽数破裂,她看着龙皎月,浑身迸裂出鲜血,宛若一只浑身浴血的大鸟,没有一丝因为痛苦而产生的恐惧,只高傲而轻蔑的狂笑起来。
龙皎月疯狂的朝她扑来,似乎有人将她的魂魄抽走了,只留下一个虚无的空壳。她惊慌失措的朝她扑来,只像是失了崽的野兽,伤痛惊恐的朝她冲过来。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她刚跌跌撞撞的走了两三步,身形便被人定在了远处。白露看着她,只猩红着一双眼,朝她无畏的笑笑:“你下的蛊,总该是要自己承担后果的吧。怎么,心痛了,舍不得了?”
白露放生狂笑起来,如同一个血人一样站在原地,继续往后退去。她看着龙皎月,隔着一层猩红的血眸,只朝她怜悯的在嘴角挂着笑,仿佛是天上的神邸,看见庸庸凡世里在红尘里翻滚挣扎的凡人,唇边露出怜悯而嘲笑的笑容。
龙皎月浑身动弹不得,一双眼睛瞬间泛红。
白露站在离她一百步的地方,只朝她抚了抚衣角,踏出了最后一步:“龙皎月,这世上没有谁能困住我。之前我还在想,或许你在本尊身边呆上个一百年,一千年,或许本尊还真的能爱上你。”
“这种合|欢情蛊,这种程度的伤,对本尊来说算得了什么?”
龙皎月的眼眶里已经充血了,她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只疯狂的想要朝她冲过去:“住手,白露,回来!”
一瞬间,似乎有心跳声骤停的声音。
龙皎月终于眼睁睁的看着白露放声大笑,浑身淌出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
眼前的是梦吗?
她是不是在做梦呢?
龙皎月恍恍惚惚的看着自己的手,是这双手,昨晚抱住了白露,在她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是这双手,昨晚温柔缱眷,在梦幻乡里挽留她的爱人。
也是这双手,将白露的生命葬送于此。
她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死了两次,一次是为了救她,亲手剜出自己的骨肉,替她换上。一次是为了反抗她,反抗她那将她囚禁的做法。
她这双手,到底都干了什么?
可法术依然定在自己的身上,她好像是走失了路的孩子,自己心爱的人已经走了,不知所踪,她追不上,只好坐在地上,无助的哭了起来。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她?是谁都可以,来救救,救救白露,救救她自己?
是谁,是谁都可以啊!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她好害怕,她好伤心,她不知所措,她只能坐在地上,想一个一不小心弄丢了一切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法术已经被撤了。
龙皎月痴痴的站起来,擦干眼泪,跌跌撞撞的朝白露走过去。
地上躺着的,是一具浑身是血的美艳尸体。
龙皎月怔怔的看着她,拨开她头上散乱的头发,将她抱起来,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她抱着她,将她抱得紧紧的。
有谁可以救她吗?有谁可以救她们吗?
她手足无措的将白露抱在怀里,她从来都不知道白露这么轻,就像一片睡着了的羽毛,在她怀里,轻轻的,乖乖的躺着。
听话极了。
白露的身体上顺着衣袖,淌下无穷无尽的鲜血。龙皎月抱着她,只痴痴的往前走着,她可以去找沈望山,可以找圣尊,可以找龙宗主,她可以就这样走,走到幽冥黄泉里,走到满天神佛面前去,求他们大发慈悲,求他们救赎她这样的灵魂,以命换命也好,要她做什么都好,只要白露能回来。
有谁能救她啊!有谁能救她们啊!求求神明,求求阎罗,求这世上的一起,将她还回来吧!
龙皎月痴痴的走到重华魔宫的边缘。
重华魔宫在溃散,因为维系着它存在的重华魔女已经死去了。
脚下是万丈的云霄。
龙皎月抱着白露,痴痴的看着她沉睡的脸,万丈深渊,一跃而下。
多年之后。
沈望山最近很忧愁。
自从他用化目傀儡术,用一对女子的灵魂重现了当年的一对举世无双的化目傀儡之后,长流上关于{啊,那个白衣的女子好美,听说是照着当年龙皎月的模样画的,沈世尊殿下一定是对龙庭嫡小姐念念不忘}的诸如此类的传言层出不穷。
之后那红衣女子的身体也总算是做好了。那个白衣白发的女子抱着那红发女子的身体哭,那红发的女子也是一叠声喊着她师傅,两人一起抱头痛哭,哭着哭着,那房里便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吟|哦之声。
沈望山替她们细心的关上了仙姝峰的门,心里很郁闷。整日里在长流白日宣|淫,教坏了一群新晋的弟子,这可怎么了得哦?
还是早早抽个空,让她们江湖游离去,让自己这百岁空巢老人得点清闲吧。
龙皎月最近也很忧愁。
当初激进派的沈望山信誓旦旦成竹在胸的对自己说,只要重华魔女脱去了如今这个带着魔性的肉身,残留的魂魄就该是纯粹的之前的白露的灵魂。他沈望山别的不行,但是化目傀儡术却是长流一绝,做出来的肉身跟普通人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当初龙皎月很不放心这个法子,决定采用保守派的观点,就是使用圣尊所提议的禁锢重华魔女的法子。开玩笑,拿灵魂来做试验,万一过程里一个不小心,沈望山手一抖,那白露的魂魄散了怎么办?
龙宗主表示同意龙皎月的说话,魂魄不比肉身,不能拿来随意开玩笑。众人当初一顿商议,到底还是决定使用圣尊提出的方案。
可惜最后白露宁死也不愿意被合|欢情蛊所束缚,最后还是得沈望山出手,将她们两的魂魄附在化目傀儡的身上,只是龙皎月不敢让白露做试验,只好自己亲自挽着袖子,上前来做了小白鼠。
沈望山说道:“这是我做出来的加强版的傀儡,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肉身可保百年不灭,驻颜不老,与凡胎*毫无差异。”
龙皎月信了。
在相信这些话的第一晚上,明确表示为了试一试这身体的适应性的白露,让整个仙姝峰度过了一个难忘而甜蜜的夜晚。所有仙姝峰的单身狗弟子们蜷在冰冷的被窝里,泪流满面。
第二天龙皎月午时起床的时候,扶着老腰,只想问这到底是试的什么适应“性”?
诸如此类的甜蜜烦恼多了去。白露每天欢快的同龙皎月过着没羞没臊的“师徒”生活,到最后没了办法,喜欢种合|欢情花的圣尊亲自出面将她们赶下了山,让她们两个祸害滚回龙庭去祸害龙庭的单身狗。
长流对外宣称沈望山的一对化目傀儡离家出走浪迹天涯去了。龙庭的单身狗在长流昭告天下的这句话的夜里,都迎来了一个难捱而寂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