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战郡四大将之一,李将军,你连夜挖的这道坑,这下可把袁大公子给坑惨了。”
“主公过奖了,好戏还在后头,咳咳……”李定国咳了几声,年轻的脸上,难得挤出几分傲色,手中长枪一扬,喝道:“擂鼓,弓弩手伺候敌军。”
嗵嗵嗵!
中军处,十几面牛皮大鼓震天响起,发出了号令。
阵前一线,居于前排的刀盾手,立刻将身子一蹲,后排布列的五百弓弩手,毫不留情的将蓄势已久的利箭射出。
嗖嗖嗖!
箭如飞蝗,铺天盖地的向着拥挤的袁军士卒,无情的轰射而出。
一道道血光溅上半空,一声声惨叫撕心裂肺,成百的袁军士卒瞬间中箭,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壕沟这一侧的张军弓弩手,一轮齐射之后,开始轮番放箭,密雨般的利前,一波接一波的收割敌军的性命。如此近的距离,弓弩的命中率高到惊人,简直形如一场屠杀。
“这小子,竟然如此狡诈!”袁谭优雅的脸上,顿现惊怒之色。
身后高干也已变色,沉声道:“末将早说过,这个张元诡计多端,不可小视,大公……”
“闭嘴!”
袁谭一声喝断,愠怒的瞪了他一眼,优雅的英容,转眼已恢复高贵骄傲,冷冷道:“雕虫小技而已,传令给孟岱,全军速结鱼鳞盾阵。”
号令传下,中军令旗再摇,号角声也发生变化。
前军孟岱听得号令,一面挥刀拨挡袭来箭矢,一面大吼道:“全军听令,不得慌张,给夫结鱼鳞盾阵。”
袁军到底是精锐之士,混乱很快被压制下去,前排士卒迅速半蹲下去,将一人高的大盾,彼此相连,成排的结成盾墙,后排的刀盾手,则将手中圆盾高举在头顶,层层叠叠契合,形如一层鱼鳞遮挡在头顶。
顷刻间,近五千名袁军士卒,便统统包裹在了这形如鱼鳞般,密不透风的盾阵之中,纵然张军弓弩手近在咫尺,也再难射穿敌军盾壁。
“袁家的鱼鳞盾阵,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能以步骑制,连败公孙瓒的铁骑。”望着刀枪不入的敌军,张元一声感叹,目光望向李定国,“李将军,箭矢是没什么用了,该是真刀真枪血拼的时候了。”
李定国苍的眼神中,迸射出一道精光,横枪在手,沙哑的吼道:“主公且在此观战,末将去也。”
低吼声中,李定国拍马提枪,穿过众军,向着壕沟方向飞奔而去。
“擂鼓,架桥。”张元扬鞭一喝。
张军阵中,战鼓声也随之发生变化。
壕沟一线的将士们得令,弓弩手迅速退下,步军士卒们麻利的将数十道事先埋于壕沟边的巨大桥板,从尘土下挖了出来,齐声呐喊,奋然翻向了壕沟。
砰砰砰!
巨大的闷击声中,桥板那头重重的砸在了袁军头顶,压得前排袁军盾牌碎裂,骨肉崩毁,嚎叫声再度响起。
几乎就在桥板落下的同时,李定国已纵马冲至,马踏着最正中间的那道桥板,越过五步之宽的壕沟,战马四足奋然一蹬,如神兵天降一般,踏破袁军头顶的盾甲,辗入了敌丛之中。
咆咆声中,李定国手中长枪如磨盘般四下狂搅,瞬间便将五名袁卒士卒,连盾带人斩为粉碎。
“杀——”
杀声冲天而起,成百上千的张军士卒,越过桥板,追随在李定国身后,如一道道无可阻挡的洪流,扑向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