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说,“言出如山,不得反悔。”
“好,我们要孩子有什么用?”那个女渺云弟子龙梅回应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把孩子放了,晚上我就给你们看,现在我不想吓着大家,给大家一个坏印象。”
渺云派弟子都看着龙松,龙松想了想,说:“行,我们弟子七人也不怕她跑到哪去。”
村民们也想看看安大娘的真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大家有些失望。
他们放了安洪和选芳,安洪娘带着安洪一直呆在家里。牛二叔带着选芳,寸步不离,但是二叔却警惕地盯着那些人,以防那些人对安大娘不利。
入夜了,明月如洗,那些屋里的灯光,像大地狐媚的眼睛,那些幢幢的树影看起来有些惊魂不定。
在外的渺云派弟子们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喊道:“到时间了,还是给我们看一下你的真面目吧!”
听到喊声,二叔带着选芳也来了。
安大娘带着安洪走出了大门,把孩子交给了二叔,然后走向那七个北方人:“你们要一个个的来看,还是一起来看?虽然我不喜欢给别人一起看,但这次还是让你们一起看吧,因为我不想被你们看七次。”
“随便你,我们能看到真容,确定不是我师姐,马上就走。”龙檀说。
“那我的身段和声音像吗?”
“身段和声音经过了这么多年会变化的,但是师姐脸上有我们能识别的特征。”龙梅说。
“那是什么特征?我满脸都是特征。”安洪娘道,“为了达到别的目的,你们不会强认吧?”
“这个……我们不便告知,如果你不是,我们还要到别处去找。”龙梅说道,“我们只想带师姐去见师傅。”
二叔在远处道:“谅你们也没有这个狗胆,要是胡乱指认,我绝不放过你们!”
安洪娘背对着二叔,然后说:“你们把手上的火弄大一点,免得到时候说没有看清楚。”
只见渺云弟子都围拢过来了,聚拢的火光照得他们的脸上闪闪发光,眼睛好像都要突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有期待,还是有别的担心。
安洪娘说:“看仔细了。”然后左手慢慢地揭开白色面罩。
渺云弟子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脸,慢慢随着他的手往上看。可是表情也慢慢变化,由专注变成欣喜,再到吃惊,瞬间就变得恐惧。随着同时一声大喊“啊”,火把也同时落地。继而他们都呆呆地转过身,朝外走去。
原来,她的脸是一张魅力无边的俏脸,可是慢慢扭曲,变成了一张可怖的丑脸,脸上趴着的几条疤痕一凸一沉,在火光中鲜艳夺目,摇曳狰狞,好像是在扭动的几条毒蛇,张开可怕的大口向他们扑去。
安洪很惊讶,自己天天在家看娘亲,可是从来没有被吓坏,这些人胆子也太小了。
二叔也不明就里,也很惊讶,难道安洪娘真是丑到极处了?丑的这么可怕,闻所未闻。
那天晚上,安洪问他娘,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再找师姐。妈妈说:“孩子,这些是坏人,他们不是在找师姐,也许不是渺云派的弟子,是在找借口,可能在打探我们的底细。记住,不要轻信别人!”
“娘,那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安洪问,“我的爸爸在哪里?”
“孩子,我们是从四川来的,前几年四川流行麻风病,我们一家人逃难,你爸爸在路上病死了,我只好带着你到了这里。你千万别对人说我们是逃避麻风病而来的,要不,他们害怕瘟疫,会把我们赶走的,甚至烧死的。”
“嗯,妈妈,我知道了。”小安洪懂事地说。
后来几天,安洪和她娘在城镇看过这几个人,他们都可能被她的恐怖丑脸吓傻了,连人都不认识了。
再后来这些人就不见了,从此这里就平静了这么久。
村里人都很感激牛二,因为私下里大家都说是他暗暗把这些人都处理了。
“小安!小安!”
二叔喊了几次,安洪才把思绪拉回到眼前。
“你这样站桩练功是很危险的,不但戾气容易被吸入,而且妖魔鬼怪的媚念和惑心容易附体侵心,就会伤身伤心败德,拒佛而变魔。今晚,你不必练气了,打两套拳就回去吧。”
“嗯,二叔。”他瞥了一眼选芳,选芳正在对着他挤眉弄眼。
“还不是你弄的,你这是害他,弄不好要伤了他。安洪有很好的悟性,而且天生神力,体格极佳。你不要毁了他!”
选芳被爹一顿数落,只偷偷看着安洪走远,不敢作声。
安洪就按照师傅教的拳路演练了两遍,这是师傅根据砍柴和烧炭的动作编排而成的,拳路显得特别刚猛,如果用上乘的气功御使,应该威力很大。
“都是一些怪人。怪人?是呀,二叔和娘也真的好怪呀。我们和二叔家从哪来的都不知道,我又不知道爹是谁。选芳也没有娘。二叔好像对娘很感兴趣,应该有好感吧,娘也很感谢二叔,可是总是避开二叔。”一边想着,安洪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安洪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进来后大声喊叫,“娘,我回来了。”可是没有回应。他一下就冲出房门,在黑暗里遍寻不着。
想起了牛二叔,要是他们一起来寻找不是更好?安洪于是又返回师傅家门口。敲门喊道:“二叔,二叔!”
“安洪哥,爹不在家,说是看炭窑去了。”选芳急忙打开门,急切说,“这么晚,有什么事呀?我可以帮你吗?”
选芳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这么晚了,只有孤男寡女在一起,爹知道了,会怎是怪罪?但是又想,这次事出有因,应该爹也不会怪罪。而且她愿意粘着安洪,哪怕多一刻钟也好。
“我妈不见了,这么晚,她会到哪去呢?”安洪也急切地说。
“安大婶不见了?那我和你一起去找吧,会没事的。”两人就一起从山脚下又寻到小溪边。在黑暗中,两人远远地地看到一个像安洪娘的样子,安洪喊了一声:“娘。”
那人没有回应,于是他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娘——”
那女人依然没有回应,他们走过去一看,原来不是他娘,而是村里的石匠李海东的老婆。
她朝他们笑笑,说了声:“安洪、选芳,是你们呀?”就要往回走了。
“看到安大婶吗?”
“奥,先看到她在这找东西,不知道找到没有?一会就不见了。也许回去了,也许还在找吧?”
“那我们还过去看看吧,要是到了我爹炭窑那里还没有,我们就往回走。”选芳希望再陪陪安洪,所以就说道。
“好,选芳,你要看清路呀。山路崎岖。”
走在山路上,选芳拉住了安洪的手,娇媚地说:“我有点怕,安洪哥。”
“有我呢,不怕。我也跟师傅学了那么久武功了,对付野兽蟊贼还是不成问题。”
他们来到牛二的炭窑,窑口像是新封的,显然二叔是来看过他的木炭的火候了。可是不见人影,到底哪去啦?
他们又在四周寻了一遍,终是不见。于是一起大喊起来:
“二叔——”
“爹——”
除了群山的回应声,四野只有寂静。
没想到两人的爹娘这么凑巧地突然在夜间出来,又遍寻不着,两人心里都很纳闷,而又担心,只好悻悻地回家。
选芳害怕似的紧紧挽着安洪的胳膊,怯怯问:
“他们不会有事吧?我有点怕。”
“没事呢,我们回到家,他们可能就到家了。”
“你妈妈和我爸爸应该没有什么干系吧?”
“有啥干系?就是一次偶然的外出。”安洪回答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很心虚。
到了村门口,安洪先送选芳回家。他们发现家里的灯亮了,知道是牛二回来了,安洪轻声细语地对选芳说:“好好和师父解释,师父不会怪你的。”
“洪哥,我没事,爹爹就我一个宝贝女儿,还能拿我怎样?倒是你妈,看不到脸,不知道会对你怎样。自己小心了。”
“是选芳回来了吗?你一个女孩家晚上出去干啥?净添乱。”牛二在屋子里大喊,能够察觉到几十长以外的轻微动静,可见他的功夫功底的不凡。
安洪有点吃惊,只挥挥手示意选芳进去,而选芳一边应和一边示意安洪回家:“哎,爹,我回来了,我还是不是担心你嘛。自己夜间出去,倒还来说我。”
“好好,我不就只有你一个宝贝吗?我要对得起你娘呢,就是我把你惯坏了。”
选芳推门进去,看到牛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亮光。
牛二说:“你喜欢安洪吗?”
“爹,说什么呀?”
“跟爹说实话,要不他就要和一个姑娘订婚了。”
“你猜嘛。”
“我猜不出。女孩心,海底深。呵呵”
选芳嗔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儿的心,女儿怎么说得出口嘛。”说完,已是一脸绯红。
牛二哈哈大笑:“我女儿也会不好意思?你的心思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平时不是老捉弄安洪吗?我是想他做我的女婿,可他就是你的点心,让你取乐啊。”
“爹,你坏,硬要女儿说出口。”
“敢做敢为才是我的好女儿嘛!”牛二高兴地说。
难道爹爹夜晚借看炭窑的机会还和安大婶说自己的婚事去了,心里美滋滋的。就说:“爹,你就要把女儿赶出家门啊?”
“我是看安洪人品好,希望两家能走的更近,能够名正言顺把我的武功和烧炭技术全部传给他,最重要的是怕他被别人抢走了。”
选芳知道爹也很喜欢安洪,心里很放心,就服故意说:“爹,我改变主意了,谁都不嫁,服侍爹一辈子。我困了,想睡了,不陪你闲聊了。”
安洪回到家,母亲房间灯还亮着,还未休息,就喊了一声:“娘,你刚出去了吗?我到处找你不见,担心死了,没事吧?”
娘在里屋回答说:“洪儿,我没事呢,就是在房间睡了一下,以为你没有回来,就到门口找了一下你,设找到,就回来了。洪儿,你干什么去了?”
“我看你不在就和选芳去找你了,可是她爹也出去了。”
“奥,知道了,以后别晚上乱走了。娘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太晚了,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