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艳丽绽放的曼陀罗,妩媚风情。
聂云深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侍者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山上的夜晚冰寒,冷风凛冽,吹得她瑟瑟发抖。
侍者将聂云深领到了一间休息室,示意她可以先坐一会,他会去通知裴之晟。
…………………
休息室的布置是传统的中式,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
一开始聂云深还有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番,可是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侍者出现,就准备出去看看。结果刚出去,手臂就被人一扯,门被狠狠地甩上。
韩桢的手按住门,脸色极其阴沉,冷冷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在裴之霄刚才提起傅云涵新未婚夫的时候,聂云深就知道肯定会与韩桢见面。
她甚至还恶劣地想象过他的表情。
“哦,原来你还是怕的,所以你现在算是来截糊?前妻和你不知情的未婚妻即将同处一室,确实是一台好戏…” 聂云深甩开他的手,望着他愠怒地眼神,声音轻轻的,连那尾音里都是浅浅的调笑声,“可是抱歉,不过我今天真没有这个兴趣去破坏你的好事。当然也没有时间跟你叙旧,请让一让。”
“裴之晟?还是季漠北?” 韩桢的眸色逐渐变深,高大的身子突然压了下来,将她困在了墙间, “我是不是太小看你了。才这么点时间,你怎么做到的…”
突然的亲近,俊容近在咫尺,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迎面扑来,韩桢抬手轻撩过她的脸,细细摩挲,一下又一下,缓缓慢慢的,如同几年前的每晚,该死的记忆又该死的交织而来,聂云深手脚开始发凉。
韩桢的视线巡视在她的脸上,莹白的肌肤如雪,那双有些妖娆的桃花眼,迷离中透着妩媚风情。
“穿得这么漂亮,连妆都认真化过了…是为了谁?两个都是富家公子,果然你原本就有这个嗜好…”
“反正不是你。” 她也有些不耐烦,用力推着他,发现他纹丝不动,抵在墙壁上的手背青筋渐渐显露。
“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我想问,你想做什么?你要明白,每在这里多呆一天,你的家人就会出点小小的意外…”声音如寒潭底的水,透着警示,俊秀的眉宇之间,开始萦绕上了浓重的戾气。原来这个表面温和的男人可以这样明显的阴狠,每多一次的接触,她都会逐渐怀疑记忆里的人和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果真又是你!是你收买了那个护工!你怎么可以这样,韩桢,你就那么怕?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对着他低喊。
“我是不是男人?呵呵,” 韩桢低沉地笑了,左脸的酒窝浅显,温热的气息喷打在她的脸颊上,“以前因为你的身体,都没敢多碰你…听说你做手术了?也就是说,现在可以了?” 他低头凑近她,唇齿轻轻地撕咬着她的耳垂。
“无耻!” 聂云深羞愤,抬脚狠狠地踢了他。
刚才的侍者突然开门进来,看到靠在墙边纠缠的男女,立即识相地关上了门。
聂云深趁机推开了他,扬起手,狠狠地甩了韩桢一个耳光,“我从没想着要纠缠你,我也不欠你什么。”
她掌心微微地发麻,这一巴掌是使了劲的。
韩桢微侧了脸,似是有些怔忡,僵在了那里,灯光下看不清表情。
她连忙转身离开,拼命向门那边跑去。
伸手握上门把的时候,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我就要结婚了。”
聂云深转动门把,没有停下脚步,“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我的祝福?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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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深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女人。
沉稳温和,永远带着得体的浅笑,傅云涵和她长得不是很像,从小就不愿意跟她亲近。
那个时候,她总是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姐姐会与她如此淡漠。
直到很久的以后,她才明白,当初那个从来不叫聂辛父亲的姐姐,确实不是他父亲的女儿。她的母亲爱上了有妇之夫,未婚先孕,对当时的傅家来说多大的丑闻;而她的父亲,那个陷入爱情的古筝老师愿意承担他心爱女人的一切,包括那个别人的孩子。两人平静地生活了七年,可惜,对傅*来说,那样的生活是远远不够的。这个疯狂追求爱情的女人,终于在几年后得到圆满,白中恒最终抛妻弃女,所以,他们一家得以团聚;而她的父亲,却不得不带着年幼的她远走他乡。
聂云深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凉薄地笑,那眼角连同秀气的眉稍,都是嘲意。
她与她擦肩而过,美好的唇瓣张启间,六个字轻轻地浮动在了凝结的空气中,“姐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