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年她为了封友嘉才貌双全,一心只想着要得此才郎为夫。她得知封友嘉有一个谈婚论嫁的表妹,便在母亲面前哭闹,以死相逼。后来母亲使了手段,封友嘉的表妹唐蝶在进香之时被强人掳走,而后投水而亡。
她又设计了罗心,最终嫁进封家。成亲之后,封友嘉初初以礼相待,柳明月只当他不知道唐蝶之死与自己有关,便也心安理得地做起封夫人来了。后来又大包大揽,将账房钥匙和掌家大权都握在手中,满以为自己已经成了封家真正的主人……
书斋之中一时静得出奇,长安敛声屏气,心中暗暗称奇。封友嘉,这个前世里从未见过的姑父,本以为只是个软弱无能之人,如今听祖父话里的意思,竟是个能屈能伸的。
只是,前世却不曾听闻柳明月被休,封友嘉另立新妻之事。
“父亲救我,父亲救我。”柳明月忽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跪好,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不保的问题了,连连以头叩地。
“救你?”柳晏沉声道:“你年前来京之后没多久,我便接到了封家的书信,我一直隐而不发,让你在柳府住着。谁知道你到了京中还不安分,先是设计你兄长,又打死下人企图嫁祸给长安。那次我便重重警告过你,不想你还是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在背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动作……事到如今,你便带了封蝉先去庵中静修一段时日吧。”
“静修?!”封蝉叫出声来,“我不去尼庵,也不要静修,赵家不久就要把我迎进门了,我是要去做当家少奶奶的。”
封蝉的声音尖利,倒将长安吓了一跳。
柳温明拧眉不悦道:“长辈在座,怎能如此放肆!”
柳明月一直不错眼地看着柳晏,期望他看在父女之情上能够回心转意,然而柳晏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负手而立,并不再说话。
柳明月眼中闪过不甘,恼怒和一抹厉色,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一把将封蝉拉到身后,叫道:“怎么就不能放肆了?!反正这柳府里头根本就没人把我们当做是一家人看待,我们又何必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自甘下流?”
“明月,你这话说的可真真是没了良心。”颜氏终于开口,语气不软也不硬,“你回娘家,为嫂可不曾有半分亏待你,吃穿用度,都是比照着贵客来的。”
“你给我闭嘴,颜善水!”柳明月露出狰狞的表情,像一只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的野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一介商户之女,低贱出身,哪有资格嫁进我们柳家?若不是我兄长好骗,你能有今时今日的风光?嫁到柳家十年只生了个赔钱货,早该把你休了的……”
“啪!”柳明月还未嘶吼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她震惊地扭头看去:“兄……兄长……”
柳温明居然在柳晏面前动手掌掴了柳明月?别说是柳明月难以置信,就是长安也大吃一惊。
“长嫂为尊,你是出嫁太久将尊卑礼仪全忘干净了吗?”柳温明显是当真动了怒,脸涨得通红,双眉皱的紧紧的。
“尊卑?!”柳明月提高了声音尖叫道:“颜善水就是个卑贱的商户之女,你是中了什么*术了?咱们柳家的身份,一个商户之女来做当家主母,也不知要被多少人在身后指指点点!你不在乎自己的脸,也不嫌丢柳家的脸面吗?”
“你!”柳温明气结,他从不曾面对过妇人撒泼的局面,虽然心中气急,到底不能像柳明月一般扯开了嗓子嘶吼。
“夫君,”颜氏浅笑着拉了拉柳温明的衣袖,柔声道:“明月对我有些误会,你又何必非要与她争个高低呢,左右大家还是一家人。”
柳明月冷哼一声:“谁和你是一家人?少在这惺惺作态叫人恶心!”
柳温明怒气更盛,右手又高高地扬了起来。颜氏赶紧拦住,低声道:“别吓坏了长安。”
柳温明这才狠狠瞪了柳明月一眼,走到长安身前将她挡住。
“你说得倒也不错,咱们如今还是不是一家人,确实有待商榷。”颜氏勾起嘴角笑道:“你被封家一纸休书赶了出来,自然是不再算作封家之人了,但你出嫁之后名字也早从家谱之上划去,你早已不算做是柳家人了。”
柳明月梗着脖子,气息急促:“这么说,你们是打算把我扫地出门了?哈哈,哈哈哈……这也不是不成,我前脚出门后脚就要在京中散布柳府不仁,见死不救,将孤儿寡母扫地出门的消息。父亲,这样的流言蜚语传扬开来,只怕你也要头疼的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