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
早前那神秘人找到卢二娘母女。面授机宜,便教了两套说辞给她们。柳微然如今所说的正是第二套说辞。也难为她年纪小小,将这些话都七七八八记了个差不离。否则以卢二娘胆小怕事的性子,只怕是早已被柳府的人架到府衙里头去了。
柳温明听到柳微然口口声声叫着爹,心中也不禁怒火渐生,脸上已显出八分的不耐来,回头对柳晏道:“父亲,咱们不必再问下去了,这两人分明是觉得咱们顾忌着柳府的颜面,不敢将人送官究办,这才胡言乱语起来。”
“父亲,您怎的如此狠心?”柳微然又跪着爬到柳晏的案前,叩头道:“祖父,您德高望重,看在我母亲因着思念父亲郁郁而终的份上就认下我把,我从懂事开始就在找亲人,在府里干了一个多月的杂役也是为了能够认祖归宗啊!”
长安闻言笑道:“干了一个多月的杂役?做什么说的这般凄惨,我可是好吃好喝地待着,没让你受一点儿委屈的,倒是有些人,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竟栽赃陷害我。”
“我……姐姐,我年纪小,这府里的规矩我又不懂,被人利用了来害你,我真是该死,”说着就自己掌了自己两下嘴巴,低眉顺眼地道:“姐姐,你可怜可怜我,我只是想和亲人们团聚,哪怕是让我给你做丫鬟做一辈子,我也愿意的,只要让我留在府里头就好……”
长安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你说你娘是因为思念我父亲才郁郁而终的?”
“正是,我娘亲生前一直不敢来打扰父亲的生活,只是痴痴在家里等,等到临终了才将一切都告诉我。”柳微然垂泪道。
“不知道你娘每日都是如何思念我父亲的呢?”长安饶有兴致地问道。
“长安,”柳温明沉下脸来:“你问的都是什么话?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快回房去。这对母女为父自然会送到官府里头去。”
“父亲,正如姑母在厅前冤枉我一样,所有的无中生有之事只要一层层地追究下去,总会有破绽的。再说,此时若是将人送到官府里头去,丢了柳家的面子还罢了,毕竟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长安顿了顿道:“只怕是这事情宣扬开来,让母亲给知道了,她产后虚弱还没调理过来,万万不能受气啊。”
柳温明沉默不语。
“你说啊,你母亲是如何思念,如何郁郁成疾的?”
“我娘她每日都对着窗口的一盆君子兰垂泪,说那是父亲最爱的花。虽然她不肯告诉我您的身份,但却将关于您的一点一滴都细细讲给我听,盼着我有朝一日能够到您身边来承欢膝下。”柳微然目露出怀念之色:“您最爱吃的是鲫鱼汤里头的鱼皮,最喜欢喝的茶是碧螺春,用墨只用休宁墨……”
“呵呵,”长安击掌道:“你娘亲可真是深情啊,这种小事都记得清楚。不过,只怕是年代久远,记得有些岔了。我来告诉你吧,我父亲呢,生平最不喜的食物便是鱼皮,每次用膳都要我母亲挑了鱼皮才肯吃鱼。最讨厌的茶就是碧螺春,至于休宁墨,确实是物美价廉,但父亲嫌他墨质太软,从不肯用。你瞧瞧,你娘亲可当真是不用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