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咳咳……老小子……”冉子晚低头弯身,完全的俯卧在马背上。费力的抬起水袖,扭了扭袖子上的水渍,转而将自己的脑袋埋藏在袖管中,任由身上被狂风暴雨席卷。
“还有君帝那个老小子……自己倒是先回宫了,难道他早知道这会儿会下雨?真是贼老天生的好儿子,一样的贼……咳咳……”冉子晚俯卧在马背上,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咳咳……还不让我说完,拿雨水呛姑奶奶的肺……看来君帝……咳咳……君帝老小子,一定是贼老天亲生的!”
“嚯……驾……”冉子晚趴着夹了下马腹,方向是往回走的路上。“若是玄歌那个恶少在,运掌成风……若不定,可以给贼老天一个大巴掌。换个万里晴空来!可是……冉子晚,你在想什么呢?那人长得是好看,修为是高绝……可是……可是咱是不能招惹的啊!人家是东洲的女婿,天皇太后的心尖儿……哪是你一个病秧子可以糟践的!再说了……就算嫁不出去,还有……骊山……大师兄呢!以后……深山老林……咳咳……贼老天……你就不能等本郡主回府了你再下么?”
山雨之中,下风强劲。林木阵阵躁动的树影间,只能清晰的看见一匹在风雨中狂奔的骏马,按着冉子晚来时的道路往返。只是若不仔细看的话,很难注意到马背上趴卧着的那身雪华是个女子。更家看不出,马背上那抹看似柔软无骨的女子,正伏在低处,暗暗地叫骂苍天。
滂沱大雨,松林之间。只见一人一马奔驰,一抹雪华疾走。和着逐鹿原此时阴冷潮湿的水汽,远远望去,只觉得马背上横陈着的是一缕如云似雾般的白烟,轻而不紊,飘渺随意。
在树林的不远处,一袭梨白色的身影久久矗立。久远的就像矗立了千年,墨玉的眼眸深深的烙印在马背托起的雪华之上。
不知不觉,山野间的夏风更劲了一些。水流的速度再加快,雨势有着无可遏制的倾颓之势,越下越大。原先还能在烟雨朦胧中看见的那一人一马,已经模糊的支离破碎。
风倾眼睫轻颤,他等了她许久。从前在逐鹿原……她总会纵马来到这个边界。
风倾风雅的立在一旁,明明没有撑伞。身上却无半点水渍,一样梨白色鞋袜,腰间金色的束带随着山风的劲道,声响阵阵。
“子晚郡主,似乎记错了路。她返回的那个地方可是……绝谷!”影雀紧张的上前一步,有些慌乱。
“绝谷……而已!”风倾丝毫不担心一般,依旧静静的立在远处。
“世子……我们还不出去么?”影雀站在风倾后面,看着冉子晚折了马头,调转了方向……瞪着眼睛干着急。
“你先回府吧!”风倾淡淡的开口。
“是……世子!”影雀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离去,风倾会遭遇什么不测。因为世子不只是世子,他的修为早就显有敌手。
风倾微微抬眸,向前望了一眼,之后抬步向着冉子晚策马奔驰的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