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懿德宫隐匿的心思,正是自己不想看到的。她不想无声无息的被人毒死在懿德宫,却只有玄歌一人知道。就算是被囚禁,她也要天下皆知——这才是坊间传言的冉子晚不是么?
“说笑了?十五岁不到的芳华,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借着与花露公主的龃龉,达到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初衷……您还真是让老奴心生畏惧!”昔掌事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调轻斥,嘴里的话丝毫不见谦卑,身子却是服得很低。外人看上去,昔掌事对于冉子晚敬重有加。
“这一路走来,您可没说太后娘娘有着等心思。况且……子晚是感念太后老人家对端王府的恩德,才如此火急火燎的将自己得的这份荣宠散了出去……”冉子晚对着深宫最高处的宫殿深深拜服了一个大礼,口中念念有词:“子晚自己无福,无法得见太后娘娘天颜……谨以此礼,叩谢天恩!”
“恩德?哈哈……不过……老奴不得不说,您当真是极其聪慧的。不仅时机选择得当,连花露公主您也是选的最为合适……之于,您激怒她,则更是让老奴侧目了!”
紫阙扶着冉子晚起了身,对着昔掌事轻哼一声:“嬷嬷何等造次……我家小姐,是天后娘娘亲自赐封的懿德公主。岂是我等下人可以随意质疑编排的?说浅了,你这是欺压公主年纪尚浅,说深了,您这是对于太后娘娘心有怨怼,不恭不敬!”
昔掌事并没有责难紫阙,相反十分恼怒的看向冉子晚:“你想活着,便不要招惹太后……你如此锋芒毕露,难道是想再懿德宫呆一辈子么?”
“……昔姑姑……人活不易,死自然也不能悄无声息……”冉子晚拉过身后的紫阙,绕过昔掌事,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走的不急不缓,却是一直向前的:“姑姑似乎忘了……多年之前,您也曾如紫阙这般……随侍在母妃身侧的!”
“朝阳……”深深的永巷之中,昔掌事半百的华发泛着银色的光亮。透过幽暗的朦胧,沾染了无数的孤寂。昔掌事低头理了理鬓间斑白的银丝低低一叹,望着已经走出很远的冉子晚,低低呢喃:“小姐……您瞧,您的女儿跟您当年真是一模一样……一样到老奴无法捉摸这孩子的心性,终究还是入了她设的小心思,如了她的意思……只是,太后怕不会再轻视这个孩子了。可是这到底是好是坏?老奴……真是老了!”
随着冉子晚消失在甬巷的劲头,深深的巷子,便只留下昔掌事,还有昔掌事身后不敢随意向前的一些个宫人。都是公立侍候惯的,做奴才的自然知道公立该守着的本分。所以早前昔掌事的一个眼色,那些宫人便不停在了那里,直到玄花露被冉子晚气得返回未央宫,这些宫人也不过是叩首在地,目不斜视。
“都过来吧!”昔掌事脚步不停,朝冉子晚走去的方向望了望,叹了口气,指了指前面的几个宫女:“梨落阁可是收拾妥当了么?”
“妥当了……”小太监尖细的声音里透着低眉顺眼的顺从。
“那便好……你们到前头给懿德公主引路……”昔掌事嘱咐了一番,瞧见甬巷尽头走过来的宫女,眸色微凝。“日后这梨落阁……一应吃食,用度与旁的公主无异!懿德公主不比旁人,你们还得小心侍候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