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媚儿指了指自己的双眸,靠向贞央儿,血色的眼眸越发浓烈,连带着两鬓原本黝黑的青丝也瞬间染上了血色,就像是移动的火女一般,除了苍白的容颜,尽是妖冶的猩红。
孤月与夜半夏现行一步,护卫在了冉子晚身前,警惕的盯着海媚儿血色弥漫的凤目。
“是幻术么!”冉子晚朱唇轻启,仔细的打量着海媚儿的狭长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源自北边的秘辛!”
“……没错,花宴之上,我是动了杀你的念头。母后的九尾狐也是被我下了幻术!”海媚儿笑得越过贞央儿满目的惧意,扬了扬头:“花宴之前,本公主还未曾见过你!却早已听闻你的名声……不好,可偏偏花宴之上他的眸底尽是你的倒影!那时我便想问,你是何德何能……你何德何能可以霸占他的心意,你何德何能能不屑他的用心,你何德何能可以辜负他的情重?可本公主不能问,不能宣之于口,更不能露出一丝一毫。”
“所以,天下人面前最是得宠的玄氏嫡公主便想着借着那只孽畜的爪牙结果了我这个病秧子?”冉子晚拿过紫雀提上来的瓜子,小心的剥皮,放入口中,问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话说家常理短:“可是结果,你还是……错失了那次先机!”
冉子晚还记得花宴文试笔试乐艺,原本驯服的灵兽中九尾狐忽然发狂,爪牙所到之处,竟是冲着自己显现出杀手,那时候冉子晚以为是贞后的意图,她不想让自己这个端郡王府的一个病秧子,抢了贞氏女儿的荣耀。后来还是因为玄歌带着的兽灵及时出现,才使得自己逃过一劫。想到玄歌,冉子晚的眉间,涌过一丝温润。
“若不是他出手,你以为……单单凭借云山的兽灵,便能压制本公主的幻术?”海媚儿一面说着,一面绕着贞央儿看了几圈,弑杀的猩红,触目惊心。
“他并未出手,出手的不过是一只……灵宠而已!”提起兽灵,冉子晚清晰地记得大殿之上,那个小家伙独特的抗议方式,不由得有些语调不稳。
“灵宠素来是有些灵性……可是,相对于幻术……在那样的距离,也只有风倾……能救你!”说道此处,海媚儿的眸色尽是不甘心:“他竟然出手救了你,禁锢了我的幻术!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么幸运。”
“风倾?”冉子晚转换了一下姿势,微微的叹了口气。脑海深处不自觉浮上大雨滂沱的逐鹿原内,与他共乘一马,他素手为她轻挽青丝。他静默无言之间,三丈之内,不见阴雨。
“郡主姐姐?雍王世子……懂幻术?那可是……北域的秘辛!”夜半夏一惊,看着海媚儿的眸色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雍王世子才学深不见底,懂一些也没什么惊讶的!”冉子晚敛去眸眼中的迷蒙,话题微转:“贤良淑德?这些年……媚儿公主不觉得心累么?”
“……”海媚儿一怔,缓缓的转过身,顷刻间着了一杯,笑得邪魅又有些疲惫:“……倒是你了解我?累……的确很累!人前贤良淑德,温婉娇弱……哈哈……就如,就如我的母后……母仪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