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晚依旧不知自己身子之所以疲软无力,是因为在过去的三日内已经与玄歌有了夫妻之实。自从晨起,她只以为是玄歌在她出嫁之前,拼尽一生修为,将真气渡给了自己。
“郡主,喝些水吧?”孤月挑开帘幕,看着冉子晚正侧头靠在车壁旁,神思倦怠。
“不必了!”冉子晚看也没看孤月一眼,整个人的心思都在过往汤汤的逐流之畔,在与玄歌缠绵的竹林之下,在花宴上玄歌的一幕一幕。记忆犹如潮水,一点一点将冉子晚吞噬着。
“郡主,您要保重身子。听说过了边陲朔方城,咱们还要改行水路。这一路上颠簸难免,您还是吃些吧!”皓月接过孤月手中的吃食,继续劝勉着。
冉子晚毫无声息的无言以对,只是将头枕在车壁上,听着车轮咕噜咕噜的辗转生。如今去往何处,又有何异?左不过行尸走肉而已!
“少主曾说……”皓月眼睛一亮,忽然提起玄歌。
冉子晚深深吸一口气,测过脸,深深的望向皓月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他说……什么?”
“少主说……他困守帝都城的十年里,最喜见的便是子晚郡主的欢颜。他脚踏云山万千风景,最移不开眼的也是郡主的欢颜……那一年少主刚刚抵达帝都城,那时候住的还不是绿萝苑,而是忠亲王府后面的地坤苑。那时候子晚郡主也是第一次翻墙偷偷溜进忠亲王府,少主说那时您最喜欢逐流之畔的竹林……你们第一次相遇……”皓月不着痕迹的将一块羊乳膏送至冉子晚的手中,继续说着许多她以为她们的主子最想说的话。而冉子晚无意识的接过糕点,慢慢的放入口中。所有的精神都停留在皓月吐露的每一个字上。
皓月悠悠地说着,而冉子晚的记忆越发模糊。慢慢的尽然陷入昏睡,昏睡的梦境深处却只记得,十年前的逐流之畔,她翘着脚尖吻了那个比她高上一个头的少年……
见冉子晚睡了过去,皓月将冉子晚扶着躺下,盖上锦被。对着孤月,又是一阵无力的摇了摇头:“郡主这番模样,不知少主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你说的那人不是少主……少主不会心疼任何人!”孤月声音很冷,说得却是不争的事实。
“哎……也是!”皓月咕哝着嘴巴,有些语塞。她们来自云山,自然希望自家的少主能回归本宗。可矛盾的是她们又希望云起还是玄歌,风流万丈而情深款款。
“既然太后娘娘都说少主死了,以后你我还是不要在郡主面前提及云山!免得……郡主心底放不下,反倒不妥!”
“嗯!听说少主已经回了云宫!”
“是回去养伤了!少主被封禁反噬,也只有老族主才镇得住。”
“阿弥陀佛,但愿少主安然无恙……咱们不能追随身侧,真是有愧少主栽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