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玄歌?
花期走了几步,淡漠地转过身。一眼便将冉子晚的疑虑望在眼底:“玄歌……不止是忠亲王府的玄小王爷,他还是云山少主云起,所以药王宗为其马首是瞻……不足为奇!”
花期话落,冉子晚并未作声。垂眸之间,望向脚尖停下脚步。早在很久以前,她便一直深知玄歌在云山的身份,曾经在绿萝苑……她第一次见他,他便如冰块一般清寒,俊逸的眉眼没有半丝情绪。那时候她很小,而玄歌比她大不了多少。两个不大的小人站在竹林之下,玄歌一夜无话。他只是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闪一闪地在竹林中间起舞。看着她点水站在逐流河上,捕捉虾蟹……微微眯起的凤眸之中,冷冷地倒影着冉子晚年少的雀跃。那时候的玄歌很清冷,周身散发着欺霜赛雪般的冷冽……直到有一天,冉子晚踮起脚尖咬了他的薄唇……他告诉她,他的名讳——云起。
“多思无益……走吧!”花期脚下不停地走在前方,冉子晚磨磨蹭蹭地跟在身后。
花期面上看上去云淡风轻,脚下却是有些沉重。出了内殿之后,便是殿外朝臣的一众朝拜之音。花期随意地挥了挥手,玉阶下叩拜的人便齐齐地起了身。花期随即对着身边的暗隐吩咐了几步,便拉着冉子晚一步一步地从白玉石阶上缓步走下。
冉子晚任由花期轻轻拉着,脑海之中翻阅着无数与玄歌抹不去的模糊记忆。她甚至确定那个让她怦然心跳不可遏制的男人就是玄歌,她记忆深处……逐流之畔的青竹之下,她一再沉沦在他宽广有力的大手下。她甚至记得在绿萝苑里的一幕……她衣衫尽褪,在他身下承欢辗转低吟……只是在所有有关玄歌的画面之中,冉子晚只记得这些噬骨的香艳场面。其他……她并不记得她与他是如何发展到那一步。在冉子晚的记忆深处,她只以为玄歌如今定然还是每夜困守在南暖殿的偏殿上……
冉子晚甩了甩头,看着花期的背影有些陌生。从前……花期是最能让她安枕的人。而如今……虽然花期还是她的逍遥哥哥,可冥冥之中她只觉得她有些看不透他!
迎亲的仪仗一如先前,红的耀眼。远远望去一片喜庆,而花期予站在迎亲队列的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玉阶上翩然而至的冉子晚,怨毒二字已然不足以形容此时花期予心底的怒火。她冉子晚竟然醒了,不只是醒了……看她脚下的步伐,对于冉子晚身子恢复如同常人这件事,花期予已然猜出了大半。
“花期哥哥……她……”花期予极力克制着心底的怒气,她甚至不知道该迁怒昨日不请自来的毒王谷谷女唐傲儿,还是该迁怒冉子晚的命数太硬。她竟然这么快便醒了,花期予曾期盼着……她冉子晚再也无法苏醒。她就那样一直昏睡着嫁给花期,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就算她得了花期哥哥的心,担了东洲皇后的名声又如何?只要她冉子晚不醒来,她便有的是机会。滴水穿石也好,愚公移山也罢。总有一日她相信自己可以暖化花期那颗淡漠的心……可如今她冉子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