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无尤听他这么说,心中有些高兴。又见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这在他身上平日里很难出现,暗衬想他是不是累了,便告辞离去。
烈虎也看出了赵辛的变化,与梁无尤一齐辞去。
刚出门,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原来是重瞳儿,他一步跟在了梁无尤身后,一双漆黑的眼睛睁得分明。
梁无尤想起自己对他的承诺,苦笑了一声,摇头而去。
二人走出房门后,赵辛原本落在桌子上的眼光抬了起来,嘴角微微一笑,握起右手轻轻扣了扣桌子,道——
“天助我也!”
又过了片刻后,他貌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坚定下来,唤来手下,穿上了一套紫色披风,往门外走去,手下们跟了出来,赵辛侧脸道:“跟着一人即可,其余人在这里守着。”
为首的一个疤脸汉子站了出来,道:“那由在下陪同吧。”
赵辛点了点头,二人出门,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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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黑暗,可是这种黑暗不同于别处。
这里是永恒的黑暗!
如果不是那个送饭的人每天晚上过来踢一脚铁门的话,蒋洗剑以为自己已经身在地狱之中了。
他的后背上有数道伤痕还在隐隐发疼,潮湿的环境滋生的各种蛆虫在断臂上不断啮咬。
有些虫子只啃食外面的皮肉,有些则钻了进去,深入到了伤口中。
起初,他还会用另一只手拂去外面的虫子,或者细细剥来皮肉,将他们揪出来,一个个捏死。
但是虫子太多了,一层接一层,他慢慢厌倦了处理它们。
虫子啃食血肉的时候,会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他能听见;像针扎一样的疼痛,他也能感受到。
这种声音和疼痛成了蒋洗剑唯一的慰藉,让他不会忘记持剑挥杀的场景,让他的拳头时不时得还能享受握紧的快感。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快死了,他躺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一动不动,饿得皮包骨的老鼠争先恐后地抢食他脚下的食物残渣。
可是他知道,自己能思考,所以他还没死,他还存在。
他活着,因为还有一些事情等着他做。
“砰!”
铁门被人踢了一脚,有人来送饭了。
又一天过去了吗?
蒋洗剑皴裂的嘴唇张开,正要起身,忽然肩膀一震——
不,一天的时间还没到!这不是送饭的声音!
“终于来了……”蒋洗剑喉咙鼓动,说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
赵辛自己掌着蜡烛,地牢的铁锈味让他有些恶心,但他还是面色不变,一脚踹开了铁门。
进去后,只见眼前的蒋洗剑已经不成人形,只剩下一双眼睛幽幽地发出光芒。赵辛靠近他,又一脚踢开了那几只老鼠,老鼠们“吱——吱”叫了数声,警戒地盯着赵辛,片刻后又扑到了食物的残渣下面,争抢着吃起来。
赵辛蹲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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