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总有障碍横在我们中间,我要说有点喜欢你,你肯定不相信。”
这话相当开门见山,宁俐看着他的眼睛,“我相信,就是一种好感而已,能维持多久……”
“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吴庆东纠正她,“要说什么山崩地裂、海枯石烂,那是到不了,但是,我这里明确告诉我,喜欢,不由自主地,说不清道不明地……”他指指自己胸口。
宁俐沉默了,一时分不清他是否戏假情真。
“我承认,一开始,我就是想赶紧解决董事会的事,但是现在,我想正式追求你,真心实意地……”吴庆东弯了一下嘴角,神色间有些不自在,他停顿一下,身体坐正了些,好像下定了决心,“还有,公司必须转型,这其实不矛盾,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
宁俐依然无言,心里却泛起涟漪,这男人当真的?
吴庆东仔细观察她脸上表情,却是一无所获,这时菜上来了,他放松语气,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别搞那么严肃,边吃边聊,这里银鱼羹不错,你尝尝。”
宁俐看着面前的银鱼羹,是盛放在白色骨瓷小碗中,看上去色泽清淡,晶莹剔透,她吃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爽滑可口,不腻也不腥。
吴庆东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菜全部上齐后,他直接叫服务员买单,见宁俐看他,笑道:“以防万一。”
接下来,吴庆东没有再说敏感的话,只是围绕着桌上的菜、天气、城市见闻等展开话题,宁俐偶尔接一两句话,即便如此,席间二人也完全没有冷场。
宁俐心里不得不承认,吴庆东非常风趣,非常懂得掌握谈话的节奏和调节气氛,这顿饭如果只是作为一般朋友聚会,可以用如沐春风来形容,除去一开始他那不知真假的表白。
这时吴庆东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看号码,“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请便。”
吴庆东来到门外,是总部财务经理打来的电话,“吴董,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吞吞吐吐?说。”
“最近吴总有几笔账进出不是很清楚。”
“有这事?”吴庆东皱眉,思考了一下,“再查查,一定要查清楚。别声张,等我回去。”
吴庆东通完电话,想了想,又给刘文熙拨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他回到包间,见宁俐正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靠在椅背上,身体稍稍倾斜,头微微向里,长发垂在胸前,露出后面细白的脖子,脖子上突出的椎骨显得这个女人是那么柔弱,可是她的言谈举止又与柔弱完全无关,她带了一个小小的手包,放在餐桌一角。此刻,她整个人的状态就是从容不迫,无懈可击……
吴庆东想起一进门时,宁俐选了靠里的座位,这个女人喜欢身处两面墙的夹角,那是出于什么心理?那个位置是否代表着安全、稳定、无忧?
吴庆东走过去,慢慢坐下来,微笑着问:“在想什么?”
宁俐回过神,“没什么。”
“其实,来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打动你。”吴庆东把话题重新引入正轨。
“你完全不必这么做。”宁俐坐正身体。
“女人一般比较情绪化,容易流露感情,而你好像比较特殊。”
听到“女人”一词,宁俐已经懒得纠正他,“你想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吴庆东沉默了。
“吴老板,你今天说了这么多,还有你刚开始那个提法……”
“我以为女人需要仪式感。”吴庆东看着她。
“我不需要。”
“宁老板更喜欢直接了当?”
“不是。”宁俐感到谈话已变得艰难。
“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吴庆东笑了笑。
“吴老板,你的追求我无福消受。”宁俐斟词酌句,“我们完全是两类人,彼此可能会因为各自不同而产生一定吸引力,我承认,吴老板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但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不试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
“你说,要我听从心里那点感受,那点感受,或者说那点喜欢,其实是——不够喜欢。你明白吗?”宁俐直视他。
“明白了,你需要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吴庆东往椅背靠了靠,语气里不自觉带了点讥嘲。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宁俐拿起桌上的手包。
吴庆东有些恼羞成怒,“对付女人有很多种方法,看来我选了最笨的一种。”他看着眼前满桌子菜,烦躁地拉了拉领带,突然发现茶杯下压着一沓钱,他哑然失笑,这女人真够绝的。
宁俐咬了一下嘴唇,“我还有事,先走了。”她站起身。
吴庆东也跟着站起来,宁俐不自觉感到胸口砰砰猛跳,她转身就走,吴庆东一个箭步拽住她,拌过她肩膀,“这一整天,就这么陪着你来回兜圈子,真是浪费时间!”
宁俐想尖叫,吴庆东死死钳住她的腰,一倾身,已噙住她双唇,把她的喊声如数堵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