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种植的传说,达果可能就是一个来到西藏本地生活,因此解决了藏民生计的青稞类植体人类……”
男人的这个观点非常的特别和新鲜,至少就连在座的这些地植办的人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能这么用科学知识来理解传说故事的。
可偏偏很会吊人胃口的男人说到最后又是一句,这只是我的无稽之谈大伙不用当真,把所有因为他的话而心潮澎湃的小年轻们都给郁闷的够呛。
“其实……我倒是觉得蒋老师的这个观点很有意思,至少传说故事也不一定都是假的,咱们的阿姆莎传统民谣可还放在那儿,那里面的不少进化观点可是有科学论据支撑的,萧骜老先生一辈子都在论证的不就是这个观点吗……唉,蒋老师您之前真是谦虚了……可惜咱们这个队伍只是个探发c队,没有调查这类神秘未知生物的权限,就只能在湖边找找格桑花到底有几个颜色就走人,不然真想去亲自验证一下您的想法了……”
在座的一个情绪有些激动的年轻人没忍住就开口来了一句,说着还给蒋商陆热情地散了只烟,听他这么说,那摆明了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小王队长也有点沮丧起来。
而接过烟的蒋商陆谢了他一句又点着夹在手指上,等拿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又若有所思看了眼远处在夜色下显得蔚蓝而神秘的当惹雍错后,男人这才收回自己视线,又对眼前的这群人口气略有些古怪地笑着来了一句道,
“认真奉劝各位一句,在这个季节最好还是不要轻易靠近那里了,至少有一点藏民们说的没有错,当惹雍错的脾气非常的不好,也难以容忍任何靠近她的人……藏区的格桑花也很美,至少要比可怕阴森又脾气糟糕的女神要来的美丽可爱多了,大家说是吧?”
……
闻楹和地涌在到达首都之后,并没有立即能见到这次特别把他们请来的陈珂。
据说是因为这位年轻人的爷爷陈安民老部长又生病了,所以他就需要亲自给这一把年纪,在地植办混了一辈子才当上这么个高位的老头子伺候病体去了。
只是人虽然没出现,陈珂倒是一点没怠慢他们,吃住都是最好的,方玉秘书也一直陪着讲解,最后居然还莫名其妙的想给他们找点了不得的消费场所。
而好不容易拖住差点就一个兴奋去就想去玩玩的地涌,等的心里其实有点不耐烦的闻楹刚想来句实在不行我就走了,看着好像真的特别忙的陈珂就立马冒出来了,还专门跑到他们暂时下榻的那间花园酒店来了。
“唉,你可千万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来的,对不住对不住,我爷爷真的病了,你这几天等久了吧……”
一副和闻楹好像关系特别好的热乎样子,要不是真的不记得他们有什么具体交情,闻楹简直都要被他这么给直接催眠,相信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深厚的友情了。
而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人和自己使劲装模作样,摸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闻楹也不吭声,半天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的陈珂只自顾自地笑了笑,又看了眼跟随在闻楹身后却对自己明显很防备的地涌,带着点微妙的口气问了一句。
陈珂:“咦,我还以为这次跟着你来的会是糖棕先生呢,怎么这位先生很眼生啊,他是你的……”
闻楹:“我表哥。”
陈珂:“…………哦,是么。”
气氛好像忽然有点僵硬,被自家一本正经瞎扯淡的凤凰尊给乐坏了的地涌憋笑憋得有点痛苦,却还是挺风骚地故意勾住面无表情的闻楹一条胳膊,先是做作地眨了眨自己灰色的眼睛,又显得特别娘地笑嘻嘻地道,
“对呀,小帅哥,人家就是他表哥啦,其实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来过大城市呢,就想过来跟着见见世面,应该没关系吧?”
要说这陈珂陈少也真是个能干大事的人,眼前这场面都已经这么伤眼睛了,他居然还能不动声色跟着一点都不得体的地涌一起得体地微笑了起来,只是这后背都起了层鸡皮疙瘩的陈珂出门就破口大骂了一句什么狗屁和尚的话就是后话了。
而此刻他只是勉强把古怪的气氛给拉回到正常一点,又摸了摸鼻子对脸上还蒙着灰纱的闻楹微笑着道,
“说起来,你怎么到哪里都是这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打扮,这里是的四九城,可不是你呆的那个和尚庙了,晚上咱们就要去见见那个湖里闹女水鬼的房主了,你还是换身方便点的衣服再和我一起去打探下消息吧,哦,对了,表哥也想一起过去吗?”
陈珂的问题,旁边的地涌没有立即回答,闻楹侧过头低声和他交代了一句什么话,而地涌闻言也点点头,等似笑非笑的陈珂看着他们两这么暗戳戳地商量完,再抬起头的闻楹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和他说了句,他不去,你等我换一下衣服吧。
“行,那你先换衣服吧,我去门口等着。”
知情知趣的陈少说完就这么笑眯眯的走了,闻楹和地涌见状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倒有点琢磨不透这个人到底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才会对他一直这么热乎的诡异了。
而细想一下自己的身份应该暂时没有暴露,当初知道真正的闻楹其实没有死的也的确没有几个后,皱着眉的闻楹也只能按捺住心头的疑问,又和地涌来了一句道,
“你就照着我说的做吧,先去那个荷花湖的周围随便看看,如果觉得有什么异常再告诉我,我不太相信这个人。”
“好,您自己也小心点……不过您真打算换身衣服再出去?真要是这样,我可就要开始担心您的出行安全了啊……”
瞎了眼的地涌对自家凤凰尊这张脸的杀伤力倒是还挺清楚的,可是闻楹自己也觉得故意遮遮掩掩的有点让人看笑话,所以想了想他还是让地涌别管自己,又真的去换了身相对简单利落的黑色风衣外套和西裤。
而等他把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那张完全性/冷/淡的脸,看上去却还是有点好看的过了头的闻楹一出来,等待在外头的陈珂就明显愣了愣,半天这个年轻人才一副理解他的口气笑着道,
“难怪你每次出门都要这么讲究了,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
闻楹没吭声,只拿冷淡的眼神示意他什么时候可以走,陈珂看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有点无奈,却还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和闻楹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了等在外头的车。
等两个其实年纪相仿,从某种程度来说家世背景也很相似的年轻人一起在车里坐下后,闻楹不经意地瞥到了坐在前座的,因为周围有点暗所以只隐约露出鼻梁和下嘴唇的司机时,当下他平静无波的眼神就变了变。
“十三号,去桃小姐之前定好的那间饭店吧。”
被一个古怪的数字命名的年轻司机被陈珂一说就听话的就发动了车子,闻楹面无表情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放在底下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一点。
他努力地想去感知这个正在开车的人到底是什么植物,但除了和蒋商陆身上意外一致,都有点干净到吓人的味道,这个格外年轻,却给他一种很熟悉感觉的司机的身上偏偏什么代表他物种的味道都没有。
“这么一说起来啊,你还记得那次去鄂伦春的时候,我专门带在身边,还给你和糖棕先生看的那盆荷包花吗?”
像是想起了什么,陈珂忽然像是心血来潮地问了一句。
“记得,怎么了。”
旁边的闻楹也没去看他,只低头淡淡地回问了一句。
“她死了。”
淡色的嘴角伴随着这句话忽然诡异地上翘了起来,陈珂的眼睛在黑暗的车里闪闪发亮,他的声音还是显得那么温和甚至给人一种怯弱的感觉,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偏偏让人打从心底地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已经是我养的不知道多少盆花了,其实我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养花,可惜这些娇贵又美丽的植物好像注定就是活不长久,我爷爷小时候总是和我说,你要对她们好,对她们好她们就能长得好了,但我好像就是做不好,我太笨了……”
“所以啊我小时候总是在想,要是能有一个办法让她们乖乖听我的话就好了,我让他们什么时候发芽,他们就得给我好好的发芽,我让他们什么时候开花,他们就得给我听话的开花,什么颜色什么样子统统都是我说了算,我不许他们死,就算是根烂了花枯了也得给我活过来,你说要是真的能这样,是不是代表……我就永远不会失去他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