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两句话说得不合心思便训斥,倒给小姐招了坏名声来。这本该是她做奴才的人自我反省的,如今却还得小姐点醒,刚才那晴雨的话如今才觉得有几分道理。小姐莫非是真生了弃用她的心思?当即跪在地上使劲磕头,额头都磕红了:“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别撵走奴婢,奴婢会用心伺候小姐。”
钱云好笑不已,摆摆手道:“我又不是撵你,只是你如今也不小了,我要是顾不到你,别人来找你的错处你当如何?当务之急你要学会怎么在别人面前做到不动声色,让人看不透才成。”
铜雀红着眼睛摇头:“小姐点醒了奴婢,奴婢会改,绝不再给小姐惹事。”
钱云叹了口气说道:“罢罢罢,我是为了你好,你若能我的苦心自然好。别太逼着自己,你本就是天真烂漫得性子,今儿早些回去歇着罢。”
铜雀也需要时间冷静,福了福身退下了。
这一夜注定有人辗转难眠,有人却在月黑风高夜静静地站在浆洗房外面看着一弯圆月,突然她低低笑起来,这一世她要朱祥尝尽苦楚,让他无法安稳坐高位,她必须得借着大小姐靠近六皇子才是。
朱照绝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身份尴尬地皇子会成为钱家内院女人眼中的香饽饽。
第二天钱云起了个大早却没有动身换衣裳,她穿着上好绸缎所制的亵衣亵裤坐在床/上,白/嫩的小脚调皮地一下一下的晃来晃去,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脑后,静静地看着门的方向,听到脚步声嘴角露出一抹笑。
门外传来铜雀沙哑地声音:“小姐,晴雨过来伺候了。”
“都进来罢。”
铜雀带着伺候洗漱的丫头将东西放好,待小姐净过脸丫头退了下去才听小姐问了句:“事情可是办妥了?”
晴雨恭敬地立在一旁,轻声回道:“办妥了。”今儿她换了身青色衣裳,经过认真打理露出几分姿色,也怪不得能拢住堂堂皇子的心。她对于过程并不觉得好奇,一个丫头竟能在这偌大的钱府中不费吹灰之力就毒死一条狗,这个人往后必定不可小觑。在没有任何把握的人生中,看着眼前丫头会有何造化倒也是趣事一桩。
钱云不紧不慢地去书房,本以为自己又是第一个,却不想六皇子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写什么,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将笔搁在一边,轻笑道:“昨日无意冒犯,见大小姐行色匆匆以为遇到了什么急事,便想着帮一帮,却不想……”
钱云有些脸红,自己平日里装出来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却在他面前露了馅儿着实太惨了些,只得陪笑:“让殿下见笑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正好看到摆放在桌上墨还未干的字,该是随性写来打发时间的,只是为何与她昨日看到的字条字迹一模一样?难道会是他送来的?他一个皇子身份尊贵为何要……不可能,肯定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