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朱祥看她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脸上忍不住浮起一抹笑,转头与身边的近侍说:“你去给六皇子带个话,就说我在青萝巷等他,让他尽快来见我。”
再回头,方才那女子早已在人海中失去了踪影。心底隐隐叹了口气,母后让他来看望六弟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是让他将琳琅带回去,母后对六弟迷着琳琅的眼早有微词,连带着愈发不待见六弟,正事为重,那女子不过是点水清波,在他心里掀起涟漪亦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彼时骆常林正喋喋不休地为朱照抱得美人归献计,却不想被来人给打断了,正一脸不快,只听来人道:“我家主子来看您了,还请您移步。”
朱照点了点头,转头对骆常林说道:“待我忙完正事邀你到府上叙话,可别想些歪路子。”
姚琳琅抬眼见六皇子要走,本想上前去,哪知被小姐们绊着,她虽说看不上这些小户人家却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饶是心里再怎么急切脸上却还得保持着大度得体的笑,甚是累人。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转入一条安静的胡同,朱照心底有几分了然,看来是宫中的那位急了,生怕他与姚琳琅有什么瓜葛。
院子收拾得颇为干净整洁,左手边是一块菜地,围了一圈竹篱笆,一位看着精神灼烁的老人埋头翻整土地,进来何人都与他无关。
朱照大步走进屋子,二哥双腿交叠坐在炕上喝茶,最为普通不过的黑瓷碗里装着是上等的龙井清茶,这与他来说并不觉得稀奇,但凡宫中有威望的人不管再哪里都养着几条听话的狗,就连他也不能免俗,脸上带着笑:“二哥怎么来了?”
朱祥示意他坐,声音慵懒而又随和:“中秋佳节你未回宫,父皇心中念着你,特地让我给你送些爱吃的点心,还赏了个厨子丫头来伺候你的起居,他心中念着你,你莫要再恼他了。听锦城说你与骆府的公子相谈甚欢,在晋州一人很不习惯吧?有个来往的朋友也好,说什么有趣的话让我也听听。”
朱照抬眸看了眼锦城,乌亮的眼中流出如丝的笑意:“弟弟瞧上了一位姑娘,生得甚是貌美,只是我这般身份与我在一起太过委屈,又怕人家不愿意,骆常林便给我出主意。”
朱祥脸上挂着笑,心却是就此平静下来,母后让他防着六弟,若有异心必须斩杀,他虽应了却是难过不已,这世上最残忍之事莫不是因为高位而兄弟相残,六弟聪颖心善,他不想看他死。所幸这个弟弟离开父皇严厉的眼便现了原形,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对女子心生好奇最为寻常不过,当即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是哪家的姑娘让你这般为难?堂堂皇子的面子也敢驳,大不了二哥帮你一回。”
朱照甚为委屈的说:“她同邓知府家的公子定了亲,该是不愿意与我在一处的,入不了宗籍,多委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