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从暗处走出来,微微福身道:“小姐说她今儿能得老夫人垂怜多亏了您,有您帮着她心里觉得胆正了很多,不知该怎么谢您便让奴婢送了些小物件,望您不嫌弃。”
孙麽麽看着手里东西发出的盈盈光亮,笑道:“代我老婆子谢过小姐,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便是,只要老婆子能使得上力。回去记得告诉云姐儿一声,老太太无意将她远嫁,让她不要太过挂念这件事。”
晴雨听到自己想要的话行了礼便回去了回话了。
钱云心上一阵舒坦,在钱浩那里受得气顿时消了大半,沐浴过后往身上涂抹了味道温润舒适的花露,这才嘴角含笑地躺在床上,饶是睡了一天还是很快就入眠,毕竟明儿她还有更重要的一场仗要打,成与败将决定她往后的日子说顺遂还是艰难。而且她十分好奇,六皇子为什么独独给她送帖子?这当中又有什么深意?
这一夜钱云酣畅入睡,如姨娘和钱秀全都辗转反侧,心上像被压了一块重石头连喘息都觉得痛苦。母女两人头一次在这个家中过得不自在,也知道只有将大权全部捏在自己手中才能随心所欲,即便是老太太也不能拿她们怎么办,所以钱秀一定要在六皇子身边站稳脚,只有得到宠爱才能在钱家彻底站在高处。
一夜翻来覆去想了太多,第二天早上如姨娘到女儿房间里好生嘱咐了她一番,待女儿答应了这才安下心来。
钱秀爷想明白了,她再怎么喜欢邓元才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人家眼里根本没她,倒不如根了六皇子,虽然没什么明白,但好歹将来见了也能看他对自己弯腰称道一声夫人。
刚走到钱云的院子前就见她打扮的甚是明媚动人,穿着端庄优雅的葱里面走出来,白色的披风随着风鼓起来,全然没有一点伤心难过的迹象。见了她倒也笑得出来:“妹妹来可是有事?”
钱秀在冷风中显得单薄与惨白,当真像个娇滴滴的病美人,不再嚣张尖锐,让钱云觉得有趣不少,故意不等她说什么,接着道:“若是没什么急事等我回来再说,误了与六皇子约好的时间太失礼。”
钱秀这才急起来,赶忙问道:“姐姐私下里与六皇子来往,父亲可知道?你明知道父亲的决定却还在当中掺和,这不是故意伤和气吗?我与姐姐一同去。”
晴雨见钱云投来淡淡的一瞥顿时了然道:“二小姐抹药难为我家小姐了,六皇子帖子里并未提到您,若是贸然前去,惹得贵人不快倒是我家小姐的不是了。”
钱秀从未做过厚脸非要巴着去的事,更何况惹得贵人不快,她的脸面更是丢得没影了,只得错开身子让她们主仆先走。至于赔礼得事,并不急在这一时,晚些她正好能探听他们谈了什么。
有些时候情又算什么呢,在另一条路前夜只得舍弃。她开始担心,害怕钱云抢走属于本该是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