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是砧板上的鱼,硬碰硬只会死得更快。
“其实这么粗鲁地对待玉小姐,我心里也是难过的,但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萧仁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在玉瑾跟前,伸出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玉瑾强忍住扭头的冲动,仍旧表现出顺从的模样。
“啧啧啧,这水灵灵的模样,那个败家子在你那儿没少过夜吧?你们这日夜的耳鬓厮磨,他可跟你说过些什么?”
玉瑾尚不明白他想问什么,不敢轻易说话,只怕掉入他的陷阱中。她只能继续装傻,一副既害怕又委屈的模样,道:“大少爷真是太看得起玉瑾了,二爷真正爱着的怕是那位秦曼丽,倒是很少来我这里。”
萧仁似乎想了片刻,才道:“秦曼丽这个贱人,我自会去找她,不过眼下我要你先老实交代。对了,虽说你横竖也是一死,但你好好配合的话,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萧仁说完,手一用劲,甩开了玉瑾脸。
玉瑾的脖子随着力道扭了一下,忍不住轻呼一声。
“这样就受不了了?你若是不配合,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萧仁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教养良好的模样,他脱下西装,随手扔在一边,就像脱掉了伪装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狰狞起来,“乖乖告诉我,萧念在背地里都干些什么?”
玉瑾假意听不懂,娇羞道:“不就是那些男人爱干的事么。”
“小浪蹄子!”萧仁话音刚落,一巴掌就打在了玉瑾脸上,“这些伎俩留给那个败家子吧,我从不吃这套。”
脸上火辣辣得疼,玉瑾咬了咬牙,一声不吭。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还想在我面前装蒜?”萧仁一把拖过身后的椅子,重重顿在地上,撞响了脚下的铁面,发出一阵铁器敲打时的空响。
萧仁自顾坐回了凳子上,玉瑾的心思却动了起来,脚下是铁片做的,并且铁片下是空的,所以才能发出那种嗡鸣空响。凌空的铁片?玉瑾突然闭上了眼,细细感觉起来,她静下心来,终于感觉到轻微晃动。
是在渡轮上!萧仁将她关在渡轮上!只要随意将渡轮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她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难怪萧仁这般有恃无恐。眼下,就算玉瑾跑了出去,也只能葬身江中!
逃脱的可能微乎其微,玉瑾心中有些慌乱,但她只不动神色地闭着眼,暗暗留心,希望找到出逃的突破口。
“哼,跟我装死?”萧仁冷哼了起来,“玉小姐想必应该认识玉珂吧?我听她说,你跟那个败家子似乎还有些什么生意上的勾搭?”
玉瑾豁然睁开眼,死死盯着萧仁:“玉珂告诉你的?”
萧仁咧嘴一笑,笑得异常残忍:“被自己的妹妹卖了,是不是生不如死?你若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你跟萧念是不是在背后谋划着夺取我们萧家的财产?你们打算怎么做?田将军是不是也牵涉在里面了?”
玉瑾再次闭上眼,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看来玉珂根本不知道什么,她不过是随便胡诌了几句,忽悠萧仁,说萧念和自己准备抢家产,以此拿着萧仁当枪使。既然玉珂只是误打误撞,萧仁就更不可能知道三爷、许三千、甚至首饰的事,这样萧念就不会有危险了。
到了现在,玉瑾终于知道萧念为什么要用一个三爷的虚假身份了,这个萧仁真是个头脑简单,又得罪不起的人,对这样的人,只能躲着点。萧念是躲开了,可怜自己落在了他手上。除了松口气,玉瑾心里还起了怨恨,她在心里道,玉珂你真狠,居然真的想把我逼上死路,若我能逃过这一劫,这笔账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玉瑾心思百转,但在萧仁看来,她却只是闭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说还是不说?”萧仁似乎失去了耐心,声音已然冷了几分。
玉瑾轻笑了一声,道:“我说过了,我与二少爷在一起,不过是干些男人爱干的事罢了,大少爷却是不信,这叫我如何再说?”
“还嘴硬?你果然是个不怕死的,不过有很多东西比死更可怕,我得好好叫你开开眼界!”萧仁说完,拍了拍手。
铁门应声打开,光线猛然涌入,玉瑾下意识闭紧了眼。萧仁似乎也不急着行动,等她适应了光线,慢慢睁开眼后,才道:“今天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玉瑾睁开眼,见眼前站着两个穿着粗布青色短褂的男人,两个男人一头一尾地抬着一个竹篾编织的矮长笼子。玉瑾当即心一凉,开始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