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表情,霍柏狐疑地示意一个下属去楼下打探,不过时下属回来,道:“霍大少,楼下没有二少的人。”
霍柏兴奋不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从传消息的下属手里夺过枪,枪口的黑洞直直地瞄准霍丞的太阳穴,“二弟啊,看来你今天是横着进,只能竖着出了。”
“霍丞——”宁蝶下意识地疾呼。
霍丞看了她一眼,这声含着担心意味的喊声让他心情大好,眼角眉梢卸去不少冷漠,他的视线目不转睛地钉在宁蝶身上,脚步纹丝不动,一边将霍柏的枪口推远,“大哥,看来这几年在家修养,让你脑子生了一层铜锈,连愚蠢二字都不知怎么写了。”
“霍丞你……”
“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拿回在西南的兵权?”见宁蝶被他赤果果的视线盯得垂下头,他只好遗憾地转过脸,神色又恢复刚才的桀骜不驯,“现在西南政府只认我霍丞的名字,可不是霍家。”
“那……那……总之我必须杀你。”嘴上这么说,霍柏举着枪的手开始发颤。
“以你的品级,你是我的下属,下属对上司举枪威胁,按西南法律该判枪毙,我们哥两自小爱拿枪打闹,你现在把枪放下我只当这是我们兄弟间的玩乐,不然,你,包括你的属下们,”霍丞唇一勾,“往下说是要谋害政府要官,往大了说就是通敌卖国,想想依爸爸的脾气,他定是第一个杀你的人。”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霍柏气得用拐杖剁地,他忍了霍丞几年,胸腔里的恨让他定要喝霍丞的血,啃霍丞的肉。
“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自个清楚,”霍丞环视周围的黑衣保镖,一共七人,“你们都是我哥花钱雇来的人吧,眼生的很,没在霍家见过,西南政府里他更是调不出人了。”
这些刚才气焰嚣张的下属们纷纷面面相觑,他们确实是霍少花高价从武馆请来的人,早闻霍家兄弟不和,却没料到双方都是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他们可没打算卷入政府的争斗,更不想被当成通敌卖国的汉奸死。
其中离霍柏近的人犹犹豫豫地说劝:“霍少,要不,要不我们先撤吧,毕竟霍将军要是死在这,我们都得跟着陪葬,不……不划算。”
霍柏心里定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需要一个台阶,此话正中他意,他故意咬牙切齿地放狠话:“你说的对,我没必要为一个姨娘养的狼崽子赔上我的命,我们走。”
他收了枪,把枪丢给属下,随即要杵着拐杖离开。
“看来哥你是忘记自己这外交部长的位置怎么来的了,”霍丞若无其事地望望天,“明天起你不用到政府机关处报道,爸爸那边我会去说!”
“霍丞!”霍柏转过身目赤欲裂,如果不是下属拦着,他的拐杖差点挥在霍丞身上。
霍丞咂嘴,“狼的天性就是记仇,你有力气瞪我,不如想想怎么和爸爸解释。”
提到霍老爷,霍柏的气势瞬间萎靡,来时他有多傲慢,去时便有多颓然。
一下子包厢内陷入安静,只剩下了霍丞和宁蝶两人,宁蝶站着不说话,她无措地来回把玩自己钱包的纽扣,于是霍丞先开口道:“吃过午饭吗?”
宁蝶摇头。
霍丞喊小二进来把菜撤下去,拿起菜单准备重新点菜。
“不用了,”宁蝶阻止他道,“我约了人,你自己先吃吧。”
霍丞没有问是谁,也许他知道只是不想问,他坐着的背脊一僵,半晌后点点头。
宁蝶慌忙地开门要走,门一开正撞上准备进来的李皓,身后跟着同样慌张的呈六。
对方见到她,夸张地抚胸口顺气:“宁小姐,看见你被人带走可吓死我了,还好二少赶得及时,你没事就好。”
宁蝶对呈六笑了笑,不知该怎么接话,呈六神经粗,没有感觉出包厢气氛的微妙,话多地说:“宁小姐你这两天注意些,霍大少的人在你家附近徘徊了好几次,要不是二少让我暗地跟着您,今天就……”
“咳咳,”李皓赶紧假咳,没看见自家霍主子脸色都黑了,这跟踪宁小姐的事怎么能说出来!
偏偏呈六不解,“李先生,你嗓子怎么了?”
李皓:“……”
来事件龙去脉宁蝶猜出个大概,她不是黑白不分之人,但思及她现在和霍丞的关系,她叹口气,疏离地对霍丞道:“今天谢谢你。”
霍丞一时没有回答,过了许久,等宁蝶将要踏出包厢门,他才瓮声回应:“不客气。”
一旁的李皓哀叹,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