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爹,我很好。”曾元均高兴地望着曾万龙笑。他进书院以后,他爹在所有的仆人之中的地位迅速提高。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谁都知道的金科玉律,说不定那天他老曾家的儿子摇身一变成为吕家的乘龙快婿,那还不是人上人了啊。几乎全裕鲁山庄的仆人都认为老曾家的儿子成为吕家的乘龙快婿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对曾万龙比平时超越格外的尊重。
“但是,我听闻绿洲书院的人对你有抵触。”曾万龙担忧地望着他的儿子。
“爹,没事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转的。”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就是偶然开开玩笑。”
如果把虫子放进耳朵只是开玩笑,那么这个玩笑真是史无前例。
“好,那我就放心了。今天老爷还赞扬你,说你的文采是整个绿洲书院数一数二,你真是给爹争气了。”
曾万龙说话的时候开心的笑了,额头的皱纹也一条条舒展绽放。只是他没看到曾元均眼中一闪而过的坚强。
“爹,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
曾万龙看着曾元均,又想到了吕志辛不喜不怒的脸。
“爹,你在想什么?”曾元均看见了曾万龙的沉思,靠近扶着曾万龙的肩膀问。
“啊,爹是在想,你那天读书出来,就好了。”曾万龙不忍心说出自己的担忧,怕影响了父子此刻的好心情。
“爹,你有心事?”曾元均一眼就看出了曾万龙的神态游离不是因为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毕业的问题。
“就你懂爹,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曾万龙厚重地笑了,找个背靠椅子坐下。
“元均,你也坐坐,我们父子已经好久没细细说过话了。”曾万龙指着旁边的椅子。
“谢谢爹。”
“元均,你和二小姐的感情很深了吗?”
“爹为何有此一问?”
“如果不是感情很深,你还是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好些。”
“爹.....
”我知道感情不是说放就放,说收就能收的,但是我们家和二小姐家悬殊太远,我担心以后吃亏的是你。”
“爹是指门不当户不对?”
“这个只是其中之一。”
“爹,你瞧,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还这么陈旧。”
“爹,你不要想这么多,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你一直呆在裕鲁山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不同。”
“我只是担心你。”
“爹,不要担心我,二小姐很爱我,真的。”曾元均说到吕一倾的时候眼底尽是温暖。
“唉!曾万龙看着曾元均眼底的浓浓爱意,深深地叹了口气。
“爹,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给你说说外面的世界。”
“嗯”
“爹,你知道吗?有个很出名的人填了一首词,这首词在我们书院传遍了,许多同学都背诵的滚瓜烂熟。”
“什么人啊,比现在的蒋委员长还出名吗?”
“他很出名,我们都爱读他那首词,填的真是气势磅礴、雄辉豪放。”
“爹,我背诵给你听听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曾元均双手摆放在背后,激情四射地背完了当时在书院广为流传的一首词。
“爹,怎么样?”
“爹没读过书,但听起来感觉很奔放,豪迈.
“爹,这首词就叫《沁园春·雪》。”
“名字不错。”
“爹,何止是名字不错,这个填词人就是。。。”曾元均付在曾万龙的耳朵边小声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嘘!曾万龙听的名字以后,向四周看看,确定没人才低声说道“你说小声点,不要给别人听到,别给老爷惹麻烦上身,自己也要注意。”
“爹,你就不要担心了,现在这个形势,大家都很清楚,党国是一片摇摇欲坠,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说日本人在东三省搞的民不聊生,我们这些后辈当有责任。”
“嘘!”你能不能不说这些,前几天东城的卢家少爷被嫌疑共党地下工作,被联保主任带走了。”曾万龙压低声音。
“爹,你支持那派?”曾元均认真的看着曾万龙。
“爹没读过书,你支持那派爹就支持那派,但是不能连累老爷。”曾万龙面对儿子询问的眼神,隐隐地感到了儿子已长大了。
他做了一辈子的管家,跟随吕家三代人,吕家待他不薄,现在还让他儿子和二小姐一起平起平坐的上绿洲书院,他八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吕家。
“爹,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曾元均说完喝了一口茶水,准备离开。
”元均....曾万龙刚刚张开嘴巴,想想又把喊出喉咙的字收了回去。
期盼一层,担心一层是天下父母的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