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敢问小郎君郡望何处?这军队是哪位大人麾下?”
郡望就是这一支姓氏最出名的故乡,比如王氏的郡望就是琅琊,柳宗元的郡望就是河东。这就是要问刘正的来历了,这时候最重家世,除非你能够像刘裕那样凭借着一只北府雄兵生生杀出一个王朝,将雄霸北方的鲜卑骑兵打得狼奔豕突,不然就不能脱离这个圈圈,只能按照这个“九品中正”的游戏规则来玩。
刘正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幸亏自己在这个时代还不算黑户,因此淡淡地说道:“彭城刘氏!”
“彭城刘氏?”王松一愣,随即又问道;“哪个刘氏?”
“彭城能有几个刘氏!”
王松这才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立刻神态变得无比恭敬,开口说道:“原来是大汉之后!小人失敬,失敬!”
此时汉室早已衰落一百多年,不要说一个不算嫡系的刘氏,就算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裔也早就已经不知零落何处。但是毕竟刘氏养天下数百年,虽然硬实力已经荡然无存,但是名声还是在的。
大汉苗裔,炎汉刘氏,比之琅琊王氏也不遑多让。因此王松神色一下子变得毕恭毕敬。
知道了刘正的来历,王松神情就轻松许多,他又继续问道;“敢问小郎君这支军队,是从何处而来?莫不是桓冲大人的中军?我看小郎君这亲卫部队的素质,只怕不比南朝的北府雄兵来得差!而那一只胡人精骑更是虎虎生威,骁勇难当!”
刘正淡淡一笑:“我本来要去投靠桓大人,但是身边没有人护卫。他们?他们不过是我临时召集的农夫,稍微训练了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可能!”王松吓了一跳,他本来以为刘正是带兵在北方掠夺户口,毕竟此时南北争霸,人口就是最重要的资源。若是争夺人口,精兵锐卒反倒比大队行动来得轻便快捷,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刘正竟然是召集的一群农夫!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松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群农民,那都是些武器都没摸过的泥腿子,带他们打仗,那就是韩信所说的‘驱市人以战’,如何能打仗!小郎君莫要消遣我!”说着,他神色有些愤怒,显然是以为刘正在忽悠他。
他想得倒也不错,战争不是人越多越好,若是己方素质低的部队太多了,很有可能就会被敌人的精骑锐卒在阵线之间撕开一条裂缝,若是给敌人从裂缝中杀入,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就好比二战的时候的意大利,若是没有意大利,德国还有可能不那么快灭亡,有了意大利,德国就等于背上了一个大包袱。
因此,左右看看那行进整齐、士气高昂的部队,王松是无论如何不肯相信刘正带领的竟然是一群农民!
刘正呵呵笑着,指着徐盛说;“这位徐二哥,便是徐家堡族长的仲子(老二),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他!”
王松真的问了:“这位郎君,小郎君所说可是真的?”
“如何不真!”徐盛笑着说;“小郎君二十多日前带着十几个青壮,几十名老弱妇孺来到我徐家堡,先是带着我徐家堡庄丁大破三百胡人精骑,收降其众组建胡人精骑,而后又一日打破李家堡,招揽其精壮为己用,才有了这支军队!整个过程前前后后不过二十几日,你问谁都是这个说法!”
自己说着,徐盛都忍不住感叹起来;“不要说你不相信,若是我没有亲眼见到,只怕我也不敢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小郎君的本事!”
“真是,真是……”王松感叹了好几句都没有说出来,沉默了片刻,他才悠悠叹息道:“我往常以为天下风流人物都在建康城了,我王氏一族,人才汇聚,群贤毕至,而今一见,才知道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既然如此,小郎君意欲何往?”王松立刻迫切地看着刘正,对于他这种大家族子弟来说,国家的兴亡于他关系其实并不大,他最关心的还是家族的成败。若是能将刘正这样的风流人物招揽进入王氏,那王氏就等于拥有了一支强悍无比的军事力量!
只是二十多日就能早就这样的军队,若是给其钱粮,厚赏其众,只怕王氏独霸南朝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想着,王松开出了极其优厚的条件;“若是小郎君愿意到我王氏族中,我族中长辈必然以大家之女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