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胡骑,全灭!
秦律之背着张崇拔足狂奔,也不管张崇受得了受不了。这个时候,能够保证一条小命就不错了,也不要想有的没有了。
张崇的身体很轻,因此秦律之跑得很快,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把他从中军帐给救了出来。
“律之,律之,老夫不行了,快把老夫放下来!”张崇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喊着。
“使君,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能逃一命就不错了,您老就忍着点吧!”秦律之大声道!
“不行,不行,再跑下去,老夫的命就没了!这里已经没有敌人了,咱们走着吧!”
秦律之无奈,毕竟张崇是主人,他只好乖乖将张崇放了下来。
一把张崇放下,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立刻倒在地上,好像是一只死狗一样瘫痪在地。嘴里还不住的叫喊道;“可怕,太可怕啦!”
秦律之无奈,张崇的举动实在是有些无能,被人一战就打破了军营不说,还临阵脱逃,弃亲兵于不顾。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那些亲兵拖延时间,只怕他们现在就被抓住了。
“使君,您说接下来怎么办!”秦律之看着张崇也走不动了,自己也有些脱力,只好坐在地上大声喘息,然后开口问道。
“怎么办?”张崇喘匀了气,苦笑道;“两万五千大军一朝尽丧,我是回不去啦,就算是逃到了北方,也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啊!”说罢,他连连叹气,声音里面不胜唏嘘,显然是悲伤至极而彷徨无措了。
秦律之叹了口气,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恩人,他这才发现,这个救过他一命的、号令大军赫赫威风的兖州刺史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老人,眼下的他好像被肩上的担子压垮了,再也没有了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架势了。
“原来使君也是一个凡人啊!”秦律之轻轻叹气道,他一向把张崇当做主人和父亲对待,但是而今一看,张崇也不是万能的,至少他不能抵抗今天的晋军那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忽然,张崇叹口气道:“律之,我算是没有了出路了,你带着我去找晋军邀功吧,我或许活不了了,但是还能保你一场富贵!”
“您说什么呢!”秦律之尖叫道,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声音艰涩而恐惧:“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不要都要保住您的安全,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背主之事!”
张崇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得意,他这句话是在试探秦律之,不过秦律之倒的确是一个好孩子,竟然丝毫都没有对于唾手可得的功名富贵动心。
这让他也有些感动,在这么一个落难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人跟随,这多少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正要开口勉励秦律之几句,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叫喊:“在哪呢,在哪呢!张崇狗贼在哪呢!刘将军已经发下悬赏,咱们只要抓到了他,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原来今天的将军姓刘!不知道是南朝那个名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张崇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着,就听见秦律之激愤地低声叫道:“这不是周劳之、徐曾几人吗?这些背主狗贼!使君给他们吃喝爵禄,他们却要拿使君来邀功请赏!”
张崇叹气道:“夫妻尚且还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主仆呢!律之你是个忠诚的,可是未必人人都如你一般啊!”
他已经跑不动了,而秦律之也不可能背着他一路逃过众人的追击,因此张崇仰天长叹:“可惜啊,可惜,南朝有此等名将,天王以乱易整,以疲攻逸,如何能够一统天下?这天下,还是要继续南北分治下去啊!”
正说着,几个人已经打着火把来了,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二人,为首的周劳之立刻哈哈大笑道;“秦队长,我们还想您在哪呢,原来您已经拿住了这厮!这可是太好啦!刘将军已经说了,逮住张崇狗贼的赏钱三十万!咱们几个人分一分,那也是一个人六七万啊!”
秦律之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不由得高声喊道;“狗贼!使君待你们不薄,而今战败落难,正是你们报答主人的时候,如何能够拿主人去邀功领赏?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良心吗?”
“良心?”几人哈哈大笑道;“良心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眼下已经战败了,既然这狗贼管不了咱们,咱们就得给自己找出路!我们打听了刘将军一向名声很好,很守信用,只要拿住了这厮,肯定是有赏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