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满脸蓄着的胡髭,浑身上下一股浓烈的阳刚味道,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威猛、有力、目光如炬,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兴泽。
本来李兴泽还心存戒备,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邓州城。随即白皙的面庞如三月阳光般地微笑道:“不知是何方神圣!”
“不愧是我白莲教的李军师,果然非比常人,请!”这名男子竟然夸赞起了李兴泽,抱拳说道,并且伸手向半掩的门内一指。
看来果然是自己人,李兴泽听出了他居然自称是白莲教的人,心道果然不出所料,但是嫌对方未免搞的有些过于神秘了,比自己还爱装,心下有些瞧不起,不禁嗤鼻冷哼,但仍抱拳示意,跨步推开了木门。
为证明自己的档次,李兴泽装模作样的,迈着八字步,眼鼻朝天不可一世的样子,跨过门槛后就冷哼道:“是谁找我啊?”
“是老夫找你!”
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下,李兴泽这才发现,暗处隐隐约约的站着一个黑色斗篷的人,正疑惑间,忽然黑色斗篷掀开,一张留着花白胡子慈眉善目的光头和尚,只不过眼神中透出明亮睿智,接着轻笑道:“老夫彭莹玉!”
“啊”
李兴泽怔道,瞬间头上冒出冷汗,赶紧单膝跪地,朗声呼道:“拜见彭祖师!”竟是不敢抬起头看彭莹玉。
妈呀,李兴泽也没想到白莲教的教主会亲自现身见他,要知道赵普胜师叔可是没跟他少讲,依绿林道上来说,等级严苛,尤其是遇到长辈,规矩可是不少。
凭他刚才装腔作势的样子,要是让白莲教的教众看到他敢在彭祖师面前这样,估计砍他的手都是轻的,所以吓的李兴泽一下子就冷汗直流。
“好啦,别装了,快起来吧!”彭莹玉看到李兴泽那乖巧样,竟是笑了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朝项奴儿打了个手势。
彭莹玉也实在喜爱李兴泽,索性悄悄地安排了这次见面。这小子虽然年幼,但人不轻狂,言语无状,但待人真诚,话不着调,但智谋超群。
项奴儿嘿嘿笑着将李兴泽一把拽了起来后,朝彭莹玉奴了奴嘴道:“这次祖师途径南阳府,非要见你一面!”
言下之意就是你李兴泽的面子可真够大,居然会让彭祖师见一面。虽然李兴泽初入白莲教,但是也清楚真正也没几个人见过彭莹玉,除了几个亲传弟子,常人都没机会。
李兴泽哪敢托大,赶紧抱拳低头道:“让彭祖师挂念,惭愧!”
要是不了解的你,还真被你蒙过去了,项奴儿撇了下嘴,满脸的不相信,至于李兴泽嘴上说惭愧,那一套糊弄鬼的东西,远的不说,黄州红巾军从上至下谁人不会。
彭莹玉这次确实时间紧张,刚和王权见完面,着急要走。也顾不得和李兴泽多扯没用的,一本正经地说道:“李军师,日后可能有一事非常麻烦,还得你去办了!”
麻烦,有什么事比见到您老人家更麻烦,李兴泽不禁暗自腹诽,不过脸上坚毅无比的说道:“请祖师吩咐!”
听彭莹玉介绍后,李兴泽就寻思这果然是件麻烦事,韩山童和韩林儿,老子是白莲教,儿子是明教,这打下的地盘到底算谁的。彭莹玉所虑也不过如此,现在他派韩山童去颍上起事,哪里想到,刘福通居然联系上了韩林儿。
“颍上?”
李兴泽倒是没太在意彭莹玉说那对倒霉父子的事情,而是想起了之前和王权商量连成一片的事情,要是韩山童在那里起事的话,黄州这边可以越过大别山随时北上进行支援。
一看李兴泽恍然大悟的表情,知道他又想到军事上的事情了,彭莹玉也很无语,这小子还真是个军师的料,跟他说什么事呢,他都不知道想哪里去了。
韩山童已经年老色衰,而韩林儿年纪尚青,两相比较之下,几乎人人能都预料到未来的事情,彭莹玉也是为此事头疼不已,这也是他急于见李兴泽一面的原因。
刘福通那边显然布置的比彭莹玉更为全面,颍上起事,加之他是颍州人,当地的基础非常好,将会在江淮北面迅速打开局面,甚至发展要比黄州红巾军更快,而元军的主要粮仓集中在北方。
李兴泽思虑再三,只得无奈地摇了摇,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出什么好办,彭莹玉只好作罢,毕竟颍上起事虽迫在眉睫,但也不是急来的事情。
“南阳府这边你是怎么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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