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秦峥看过来的时候才犹豫说道“好像,是被吓死的,不过他身子底子亏空也是事实。”
秦峥有几分沉思,然后看着夙毓问道“齐云刑那里传来消息没有,止言打算此后怎么办?”
夙毓托着下巴搭在案几上趺坐着说道“当今的皇帝虽然对着齐云刑很有兄弟情义,但是该有的手腕也不少,若是齐云刑一人可能还会被其他人构陷引得皇帝怀疑还有可能,但是有苏止言在倒是免除了这个祸患,齐云刑的意思是,他的皇兄刚刚登基,正是需要稳固江山的时刻,他愿意留下来辅佐,若是哪一天他的皇兄不需要他了,他便是跟止言退隐江湖也好,嗯,止言也同意了。”
“他们既然决定了,你只是派人盯着就好,其他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做好的。”秦峥说道。
夙毓笑道“我省的。”
三日后的新帝登基是大典,秦峥和夙毓没有去,但是那宫墙内的号角声,却足足的响了一天。
忙碌的礼乐声压过了先皇的丧典,死去的人终究是没有活着的人重要。
大典说是大赦天下,可是有些人,却是明着赦免,暗着处置。
齐云修没有死,这是夙毓得到的准确的消息,只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齐云翳明着派他去守皇陵,实则是关在宫墙之内严刑拷打。
害母之仇,不可不报。
秦峥闻言,只是吩咐着夙毓将宫中的人手撤出,便再无二话了。
碧朱已经走了,向齐云翳辞行后离开的,新帝的奖赏样样没少拿,离开的时候却是悄悄的连秦峥都是在他离开三日后才得知的。
碧落宫的势力在西南边陲,幽冥教的势力却着实是不好撤出,京城本就是总部,又牵连着其他的十二州之地,偏偏他们在京城的势力在齐云翳那里漏了八成,却是不得不撤出。
还有的就是告别故人了。
在登基大典后的一个月,先帝的丧仪已经全部完成的时候,秦峥和夙毓才去见了已经登基为帝的齐云翳。
高座之上,一身白色龙袍的齐云翳仍然是那般的优雅贵气,有着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只是面对秦峥和碧朱的行礼,却是没有再拒绝,只是仍然看了座后道“你们是也想离开了么?”
秦峥少言,由夙毓代答“陛下心愿已成,我等徒留无用,徒惹事端。”
齐云翳悠然的注视着他们,然后说道“既是想离开,便离开吧,先前朕许给你们的承诺,也确实有效。”
夙毓再次拱手行礼道“陛下,教主与在下已有退隐江湖之意,只是江湖浩大,盘缠虽够,然仍是平民,只望陛下折一信物,不被官府牵绊之物足以。”
齐云翳欣然应允“夙护法此言,朕自然可以答应,”齐云翳自怀中取出一块金质的令牌,递给了夙毓道“此令牌,如朕亲临,夙护法可要妥善使用。”
夙毓低身接过道“谢陛下赏赐。”
齐云翳垂目道“如此,朕便不远送了。”
秦峥与夙毓再行行礼退下,走出大殿的时候,夙毓将令牌放进了秦峥的怀里道“教主武功比我高,教主来保管吧。”
秦峥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大殿后,快步跟上了夙毓的身影。
帝位至高,苦寒无比,能信任的只有自己,想来这位新帝,也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齐云翳做好准备了么?自然是做好了的,从他决定登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这样的准备。
只是虽是做好心理建设,但是当扶持的人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离去,示弱,退去的时候,是人又怎会没有一丝的寒凉。
帝王总是多疑寡恩的,没有一任帝王能够例外,坐在那个高位之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违抗命令的滋味,是人都会上瘾,容不得他人质疑。
便是登上的那一刻觉得自己不会变,在多年之后,也会跟原来的自己变得不一样。
唯一可以告诫自己的,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罢,苏止言的话的确是如同悬挂在头上的锤子一般啊。
所幸,现在他的皇弟还没有离他而去吧。
“陛下,”掌事的太监进来行礼道“陛下,该到您用午膳的时候了,您去哪儿用?”
齐云翳垂目道“去凤仪宫吧,朕去看看皇后和大皇子。”
“是,”那奴才高声喊道“陛下起驾,凤仪宫。”
齐云翳走在御仗之下,看着这巍巍皇宫,终是笑了。
自己选择的路,早就没有了回头路,便是身边再无一个知心人,也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这就是帝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