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谁住的?”
我上前道:“是我。”
“你来了几天?”
“昨天来的。”
“那之前是谁住的?”
我望向演空,他犹豫片刻后答:“是我师公,也就是前任住持虚风大师。”
我想起昨晚偶然看见卧室里摆着一只相框,上面是一位鹤发童颜的高僧,想必就是虚风大师了。
赵警官微讶道:“这里不是居士宿舍么?虚风大师作为一寺住持,竟然没有自己的禅房?”
演空道:“不,师公有自己单独的禅房。不过他生前喜欢和来自全国各地的居士们畅谈见闻,所以常年住在这里。”
我留意到他话中的“生前”二字,问道:“虚风大师已经涅槃了?”
“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演空道“他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涅槃的。师公生前十分喜爱这院中花草树木,自打卸任住持之位后就一直隐居在此。”
什么!这屋里死过人?难怪昨晚我一进院门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你们就不能给我们安排其他住处么?
我心中抱怨,脸上却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住在隔壁的居士已忍不住说道:“难怪昨晚会碰到那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见演空整张脸都绿了,连忙一扯他:“演空师父这样对我们已经很客气了,你就别多说了。”
那人闷哼不语。
演空闻言,脸色稍稍缓和,对我说:“这里虽然常年无人居住,但是我们定期会派人前来打扫。二十年来,并没有人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呀。”
有人问:“昨晚会不会是他老人家想家了,所以没事回来看看?”
我见他说完这一句后脸色都发白了,不禁哂笑道:“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虚风大师就算要回来,顶多也是在头七那会儿。眼下二十年都过去了,他多半已投胎转世。”
那人正要反驳,却听赵警官笑道:“好了,大家都别争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见她刚才一直盯着那扇屋门看,便好奇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警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昨晚你们是在几点听到敲门声的?”
我道:“九点多。”
赵警官道:“那么今晚我就住在这里。现在是七点半不到,再过一个半小时你们就知道答案了。”
演空忙道:“这里住的都是男居士,女施主住在这里不太方便吧!”
赵警官道:“都是为了办案,只好委屈师父帮我安排下了。我就住李正那间屋好了。”
我吓得腿一哆嗦。
演空只好答应了。
屋子里有四张床,赵警官跳上我对面的床上后便笑嘻嘻地盯着我。
我被她看得极不自然,索性拉起杯子蒙住头不去理她。
“喂,你再不和我说话,我就去演空那里说出你的身份。嘿嘿,明明是个道派弟子,却冒充佛门居士,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么?”
我扯开被子,没好气道:“我这都不是为了办案么?”
“别学我说话!”
“行,算我怕了你。”我只好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娓娓道出。
“好吧,这次就饶了你。不过,你就别管那只黑猫了,先好好帮我查案。”
“你不是来送尸检报告的么?怎么查起案了?”
她没有理我,而是把灯关了。
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只有天边的弦月透过窗户在地板上剪出一个奇特的影子。
这个影子令我不由得想起了海清师父死后的那一抹诡笑,嘴角如这月牙儿般微微上翘。
透过月光,我瞥见赵警官表情镇定躺在那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心下好奇。
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
一室静默,睡意渐渐袭上心头。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见赵警官走出屋子,然后很快又转了回来。这屋内没有卫生间,也许她去公厕了吧。
时间很快来到了九点。
由于昨夜没有睡好,我的精神不佳,半睡半醒时,蓦地一声将我惊醒!
笃笃笃……
和昨晚一样,这敲门声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