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就是为了提醒我们进山的人,这个墓太凶险,让我们快点离开。”
“你这么说乍一听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那老道士真的只有这个目的,那他为什么不像李占稳那样在山口堵人,那样不仅没有危险,遇到进山的人的机会也大了许多,不管怎么说,都比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林里要强得多,”小张慢慢分析道,“既然不管怎么比,都是在山外有利,那他为什么非得苦苦守在这山林里八十年?”
“这……”我挠了挠头,“有道理啊。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说……”小张皱紧了眉头,“他或不会不是不想出去,而是,而是根本就出不去呢?”
一股莫名的寒意忽然从我的脚底涌了起来,直冲上天灵盖,急忙喝了一口酒,一股暖意从喉头一泻而下,将那股寒意压了下来,“你不要乱说,你没听阿龙讲吗,这老道士本来精神就有点不正常,脑袋上又挨了一枪,伤了神经,已经疯了,疯子的思维本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你用常理推度,我觉得不太合适。”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还清楚地记着老道士的眼神,那种清亮的神采,一个疯了的人根本不可能拥有。
人就是如此,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不愿意相信对自己不利的推测,这样容易误了大事。
“但愿如此吧。”小张长叹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天,目光有些惆怅。
我摘下了戴在头上的矿灯,按灭了开关,只留下了小张头上的那个,虽然这矿灯能够一直亮上几天几夜,但是为防万一,还是节省一点的好。
我把矿灯装在背包里,一扭头正准备说话,刚一张嘴,那句话就变成了一声尖叫,刚才还坐在我对面“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的小张不见了!
刚才还活蹦乱跳满嘴跑火车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一转身的功夫,在我眼前突兀的消失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大喊了三声小张,根本就没有回应,于是急忙站起身来,打开矿灯在附近转了一圈,小张的装备还在地上,就连他正在啃的那根羊腿也还在,可是他的人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又在他坐的地方扒了扒,石头下面是坚实的土地,根本没有陷下去的可能,就算是小张真的陷到了地里,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声音,再不怎么着,惨叫也是会发出一声的吧。
我的脑子足足空白了有四五分钟,才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甘心地喊了起来,“小张,小张!你在哪儿,你可不要吓我!”我的喊声传出了很远,没有回音,如果小张在附近的话,一定会听到并回答的,可是他并没有。
我无力地瘫倒在乱石堆中,眼泪不住地流下,没有小张,我一定会疯掉的,我抽出了那把猎刀,抵在了手腕上,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我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与其苦苦挣扎,不如一了百了。
不行,我猛地一怔,丢掉了刀子,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心说我怎么这么没用,要是不死,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可是我如果真的一刀割下去,那就真的死了。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背起了背包,向林子里走去,我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张的装备还放在地上,我也试过要背起来,不过折腾了这么半天,我早就已经浑身酸疼,筋疲力尽,五十来斤的两包装备压在身上,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把小张的装备解下来放回地上,反正没人偷,大不了等我找到小张和老赵之后再回来取。
就这样,我背着背包,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慢慢走进了那片树林。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接下来我会遇到怎样恐怖的事情。
这还只是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