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在意容貌,但是任谁都是希望自己更完美一点。
“秦朗,谢谢你!”
顾以珩声线暗沉.
这声谢谢,他说得心情沉重。
谢谢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拼尽全力护着凌乐乐安好。
“谢我?谢个屁?谢我你能把乐乐给我?靠!”
秦朗从床上翻了个身:“顾以珩,我给你说,从今往后你再敢惹乐乐伤心,我就抢了,把乐乐抢走让她给我生儿子,让你找不到,到时候哭死你。还有,陆西庭那个王八蛋,明明都订婚了,还来抢我的乐乐,你们一个个都是王八蛋,混蛋,滚,滚,滚……”
顾以珩对他的谩骂毫不生气,从床头上端一杯水递给他:“喝点?”
秦朗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去了卫生间稀里哗啦的吐。
顾以珩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从他的角度很明显能看到他的双肩在轻微的抖动。
秦朗在哭。
无声地,用醉酒的方式掩盖住自己内心的脆弱和难过。
他怎么能去和顾以珩比呢?
男人失忆,像是一次重生。
可重生之后的他在穿越千山万水之后,还是找到了凌乐乐。
并且在千万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如果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不如问问男人到底有多爱凌乐乐?
融入到灵魂深处也不过如此吧。
他也爱凌乐乐。
能爱到为她去死。
但,到底是比不过相爱的两人心意相通。
就像所有的人都认为顾以珩已经离去,凌乐乐却坚信他一定能回来一样。
……
秦朗是第二天一大早离开的色达。
他走的时候,顾以珩的房门紧闭。
他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最终没有敲开那扇门。
他原本准备说,对凌乐乐好点。
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吗?
房间里,顾以珩一夜未眠。
站在窗户边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直到楼下出现秦朗的身影,形单影只,无比落寞。
顾以珩将烟掐灭,迅速出了房门。
凌乐乐正在小木屋诵经。
见到突然而至的顾以珩,先是一愣,然后温柔地笑:“九哥,这么早啊?”
顾以珩从她的手里将经书拿开:“乐乐,你来这里过这样的日子就是为了替我赎罪,对不对?”
秦朗在昨晚将从前发生的一切都给他说了。
顾以珩无法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个娇小的女人相爱有多深,但是,他看到她长跪在地默念经文,他的心脏便莫名地紧缩。
想要揽她入怀,给予她最妥帖的照顾。
凌乐乐又笑,眉眼弯弯:“这样的日子挺好,九哥你看我,从前刁蛮跋扈,动不动就咬你,现在变了很多,不再鲁莽行事,能让人省心啊。”
顾以珩单膝跪在地上,将凌乐乐抱到自己怀里:“凌乐乐,如果你从前真是我的女人,我允许你张扬得肆无忌惮。”
****
顾以珩生还的消息是秦朗带回去的。
当天下午,老K,张枫等人迅速赶到色达。
凌乐乐收拾一番,去和隔壁那位年迈的觉姆辞行。
来这里这段时间,老人家给予了她很多的帮助。
听说她要离开,觉姆也替她高兴,拉了凌乐乐和顾以珩手交替放到一起:“年轻人啊,好好过日子,这人与人之间缘分真的不容易。这辈子吧,不管多大的仇恨,多深的恩情,下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顾以珩看着凌乐乐,凌乐乐却是垂眸紧咬着唇。
对于现在的她和顾以珩来说,已经像是经历过风雨一世了。
......
一行人在当晚便乘坐专机回了帝都。
那里,还有众多的亲人和朋友在等着他们。
第二天晚上,满月楼一间奢华的包厢里,顾闫伟,杜鸿文,凌一坤夫妇,还有纪淮安等等都来了。
大家的心情都是激动无比。
一顿饭,从傍晚六点持续到凌晨才散。
顾少辰跟着凌一坤夫妇,杜鸿文一起去了顾闫伟的军区大院。
顾以珩离开后,两家人走得特别近。
杜鸿文和顾闫伟已经称兄道弟了。
而顾以珩和凌乐乐回了盛世华庭,老K开车。
“以珩,你这个病,需不需要治疗?”
老K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顾以珩和凌乐乐坐后排:“要!”
他在飞机上的时候,徐浩给了他众多的公司资料。
他只需看一眼,便一目了然。
他的工作,无需担心。
记忆恢复与否,其实无关紧要。
但他要治疗,是因为他不能没有自己和凌乐乐的回忆。
老K点头:“行,顾老爷子早就替你安排好了。”
顾闫伟安排的是一名国际上最著名的心里医生,医生擅长用催眠的方式帮助病患唤起曾经的记忆。
此后的日子,顾以珩每隔一天接受一次治疗。
半个月过去,效果不明显。
医生私下底告诉凌乐乐,这个男人意志力太过于强大,他的催眠几乎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也就是说,医生即便给他用了药物,也无法控制和主导他的思想。
所以,医生建议他们应该换一种治疗方式。
凌乐乐犯愁了,好能有什么更好的方式?
当晚回到家,顾以珩习惯地坐在书房忙他的工作。
凌乐乐没有打扰,去了卫生间洗澡。
这段时间顾少辰照样由云若熙夫妇带在身边。
毕竟凌乐乐和顾以珩都刚回来,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凌乐乐洗完澡,在电脑里和小家伙视频。
小家伙能简单的说话了。
手里抓着一把玩具枪,扣着扳机,却又拿牙齿去咬。
娇憨的样子特别讨人喜欢。
凌乐乐诱哄他:“豪豪,叫妈妈,说想妈妈了。”
小家伙撇嘴:“爸爸,豪豪要爸爸!”
凌乐乐瞪着一双眼睛与儿子对视,她真是白养了。
视频里突然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凌乐乐回头便见到顾以珩。
男人不知何时从书房出来了。
“九哥,你忙完了?”
凌乐乐在床边上给他挪了点位置。
“嗯!”
顾以珩坐下来,习惯搂住她的腰:“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凌乐乐指着视频里的顾少辰:“看吧,儿子闹,非要你,要不然哪天我们去把他接回来?”
“好,就明天。”
明天?
凌乐乐有些恼。
明天她要去接机。
泰穆尔要来。
顾以珩脑部检查一切正常,催眠对他不起作用。
他这个失忆到底怎么才能好?
于是,她只能求助泰穆尔。
他是脑部权威,希望能对顾以珩有所帮助。
说到顾以珩失忆,其实,对他的生活并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让凌乐乐很尴尬的是两人睡一张床,顾以珩却不碰她。
她旁敲侧击问过一次,为什么?
顾以珩搂着她没有回答。
他不是不爱。
是找不到记忆,中间缺失了太多,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这就像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大不小的鸿沟,他迈不过去。
为此,凌乐乐特意将房间所有的东西都依照着从前的摆设。
她希望他能忆起一星半点。
好像并没有任何效果。
当晚,凌乐乐照常穿着她喜欢的白色睡衣躺在床上。
顾以珩洗完澡,也穿着同款的睡衣挨着她一起。
床头柜上放着那枚黑色的打火机。
凌乐乐去色达的时候便一直将它带身边。
“九哥,你知道它是什么?”
凌乐乐将打火机递给他。
顾以珩接过,拇指习惯地摩挲着上面三颗碎钻:“考我的智商?还是情商?”
男人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凌乐乐想了想:“九哥,那你说,这三颗钻石代表什么?”
“你,少辰,还有我。”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凌乐乐抬眸,眸色带了诧异:“你想起来了?”
男人摇头,然后在凌乐乐的唇边落下一个吻:“睡觉吧,水到渠成,嗯?”
凌乐乐乖巧地搂住他的腰,然后蜷缩在他的怀里瞪着眼睛失眠。
还有一个月便是她二十一岁的生日。
错过了二十岁,她想要在明年秋天的时候给顾以珩生个女儿。
可是这个愿望得让男人配合才行啊。
纤柔的手指开始不老实地在顾以珩的腰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