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食,只有等死的份,但若是发现的早,可以用催吐或者服用泻药这两种方法,或许还能救回一条命。
惜颜做的那盘桂花糕里面被查出同时有巴豆和鹤顶红两种药,因为有泻药在,所以苏世决中毒情况并不严重,他刚才发作是因为几种情况一起发作,尤其是花粉过敏,加上跑多了几趟茅厕,最终四肢无力才晕了过去。
也就是说苏世决没被鹤顶红毒死,完全是得益于这巴豆,但阿莱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惜颜要同时下这两种药呢?
她是不知道这两种药会互相抵消中和掉药效?还是说她本来就知道,只是想恶作剧一场?
若是前者,她便是蓄意谋害,苏府断然容不得她;若是后者,就算是恶作剧,用到鹤顶红,这已经明显过火了。
阿莱能想到的,苏世决其实早也想到,只是跟阿莱一样,他没想明白惜颜的目的何在,他摆摆手,阿莱转身走出去,并将房门关上。
“夫人,我已经将青草堂的徐老板和伙计请了过来,他们现在就在门外。”凝荷走进来道。
昏黄的烛光照在苏夫人的脸上,上面的皱纹仿佛比往日还多了一些,苏夫人抚了抚鬓角,点头道:“请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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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颜几乎是一夜睁着眼睛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来了,胡乱用冷水洗了把脸,她就到苏世决房前站岗,她已经打定主意,他一日不见她,她就一日在她门前站着。
惜颜一来,阿莱就发现了:“少爷,江小姐来了,又在院子里站着。”
“让她站吧。”
太阳渐渐爬上来,虽然是深秋时节,可到了响午时分,太阳还是闪耀得刺眼。
“她还没走吗?”
“没有,少爷。”
苏世决在床上翻了个身,心底有些烦躁,心里明白不能再理她,至少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见她,这对他对她都好,可是一听到她来了,他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太阳那么晒,她就不能到阴凉处站着吗?苏世决从窗口偷偷望出去,心里忍不住嘀咕道。
她站在太阳底下,身子挺得直直的,眼睛低垂着看着地面,长长的眼睫微垂,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苏世决一双长眸绞在她有些苍白和憔悴的脸上,心尖仿佛被人掐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疼。
“阿莱,让她进来。”
“少爷,万万不可!”阿莱还没有回答,平安的鸭嗓子就率先叫了起来,“夫人说了,在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少爷你不能跟江小姐见面。”
苏世决剑眉一挑:“若是我一定要见呢?”
平安一怔,支吾道:“那……那我只好去告诉夫人,让夫人……”
平安的话还没讲完,苏世决就冷冷打断道:“阿莱,将平安用绳子绑起来,嘴巴塞住丢到衣橱去。”
“少爷,你不能这样做……阿莱……你这是盲从……唔……”阿莱上前,三下除五,将平安绑成个粽子丢到衣橱里,然后才去请惜颜进来。
惜颜被阳光晒得头晕眼花,加上昨晚一夜没睡,她此时觉得头重脚轻,听到阿莱的话,她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双眸一亮:“你说你家少爷愿意见我了?”
阿莱点头。
惜颜忽然心跳有点快,她的心无端雀跃了起来,她跟在阿莱的身后走过去,刚才自己仿佛踩着云端一般。
阿莱没有跟进去,并且在惜颜进去后,他随后将门关上,房间里面只剩下惜颜和苏世决两人,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前者一脸不知所措,后者绷着一张俊脸,长眸清冷。
良久,他打破沉默道:“你不是说要见我吗?现在见到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他的眼眸幽深深不可测,惜颜被他盯着,只觉口干舌燥,她抿了抿嘴角,“我过来跟你道歉的,我不该在桂花糕里面下泻药的,对不起……”
“除了泻药呢?你还下了什么?”他墨色的眸子盯着她,一瞬不瞬。
惜颜一怔:“没有了,就下了巴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昨天的桂花糕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没有什么,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世决微敛了眸光。
既然你说没有,那我就信你。
惜颜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咬了咬唇道:“这还不是你,谁叫你一天到晚捉弄我,我气不过,就想着下点泻药让你多跑几趟茅厕,谁知道会这么严重?”
苏世决一怔:“你不是很喜欢吗?”
惜颜也是怔了一下,随即黛眉一挑:“谁喜欢了?那会有人那么喜欢被人捉弄的?”
苏世决摸了摸鼻子没应答,一记眼光如小刀一般朝屏风的方向飞过去,平安顿时觉得一阵阴冷,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昨天听到小桃说,你不仅晕倒了,而且还全身出了斑点,这怎么回事?”
“我对花粉过敏。”苏世决就轻避重道。
惜颜“啊”了一声:“那你之前不知道吗?”
他垂眸盯着地面,耳朵微微有些红了:“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谁还那么傻去吃。”
臭不要脸,睁眼说瞎话!此时被关在衣橱的平安唔唔地叫着。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惜颜凝眉细听,“好像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
“应该是老鼠吧,一会我让阿莱收拾他。”苏世决看着屏风的方向,凉凉道。
那“老鼠”听懂了,顿时噤若寒蝉。
惜颜也没多想,回头看着苏世决道:“那你身上的红斑好点了吗?”
“没好。”
“那怎么办?”黛眉微蹙。
“在你左手旁有罐膏药,你拿过来。”苏世决盯着她道。
惜颜走过去将膏药拿过来递给他,他却不接,她有些不明白,一脸迷茫,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他的声音懒懒响起:“你帮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