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接起电话挺惊讶。
“嘉嘉?”
我原本想的好好的,可是听到他的声音,我突然有些语塞。原本是我强调过要早早的回米国去的,现在又是我决定留下来,前后矛盾的决定,让我说出口的时候都有些难为情。
叶高弛那边伴着优雅的轻音乐声,可想而知他应该是还在酒会现场的,我又不想打扰了他的正经事情,所以长话短说了许横的情况,然后说明我要留下来照顾的决定。
实在不放心许横一个人,我现在能照顾到的人不多,许横算是我在国内仅有的牵挂的人。
她现在面对这样的处境。
尽管她表现的不错,可是我太明白那种把心情都压在心底的难熬了,我想要陪陪她。
叶高弛声音还是很平静的,似乎早已经猜到了我的决定,只是应了声,然后说:“大年初六叶飞弛婚礼,你要是不急着走,婚礼也一起参加吧,我刚遇到他,他邀请你参加他的婚礼呢。”
叶飞弛。
我对叶飞驰的印象其实很不错的,他那时候还年轻,身上并没有叶高弛身上的这种老沉,带着还属于毛头小子的热忱。
转眼他就要结婚了。
算起来,这么多年了,我还真的没有参加过婚礼。
结婚总归是喜事,本心里我是想去参加的。内心深处,我也总是想让自己更愉快些的,没人希望自己天天难过郁闷不开心。
只是........我也有我的顾虑。
叶飞弛是三叔的独子,他结婚,叶家的整个家族都必然会出席。再者就是彭震,我没忘记叶飞弛跟彭震的关系不错。
一场婚礼,几乎是要我面对所有的曾经,我有些怕。
难得的,我在叶高弛的面前有了几分的示弱,“我......我......考虑考虑。”
叶高弛没有多说什么,面对这样的我,他倒是心软了几分,“嘉嘉,你不可能躲一辈子的,一个人的逃避跟监狱又有什么区别。你要相信我,我已经能够保护你了。”
我匆匆挂了电话。
相信他?
拿什么去相信,当年让我九死一生的人,就是叶高弛啊。
想起在米国卧床不起,几乎是熬不过去的日子,我心里就涌起深重的恨意。
如果只是我经受这些,我还能原谅还能容忍,可还有我的heaven。他受过的苦,谁来偿还!
我怔愣的时候,许横伸手抽走我手心里的手机。
然后往我的手心里塞了杯温热的牛奶,“想什么呢,我看你的眼睛,简直要杀人。”
面对许横,我心里的情绪都被压下去。
对着她笑笑,“没想什么。”刻意的转移话题道:“你想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没有?”
许横撇撇嘴,“你就糊弄我吧。”
不过她也是心甘情愿让我糊弄的,“没想过,男的女的都好,只要健康,就行。”
似乎做妈妈的,都是这样的心情。
我笑的有些发虚。
许横没看到我的表情,反而兴冲冲的跟我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她难得遇上能倾诉的人。我喝着牛奶,听着许横说着八卦,时光就这样静逸了下来。
说了一阵,许横停顿了下,突然问我,“枷枷,你跟彭总他.......”
这些年我身边的人已经在没有人提起彭震的名号。
似乎这个人在我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一般。
也是我自己刻意逃避,从未主动的想起。此时听许横这么毫无遮拦的说出来,我反而不觉得疼痛,可能也是痛疼历练出来的麻木。
我轻轻地摇摇头。
表示我跟彭震早已经过去了,早已经不能回头,也回不来头。
许横叹口气,“没成就没成的,从前咱们哪里看的出来彭总是那样的人,这几年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我看着都眼晕的慌。幸亏你抽身的早,这种人要是你真嫁给他,往后有的你受的。”
我耳边嗡嗡响。
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明白。
夜深。孕妇总是睡眠来的很快的,许横睡的香甜,见或者还打着轻酣。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怀里抱着许横的小小的笔记本电脑。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从未生出如此浓烈的想要知道对方消息的念头。
今夜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真的以为我跟彭震早已经过去了,像雾像雨又像风一般的过去了。
没想到因为许横的几句话,会挑起我如此深重的情绪。犹豫再三,我还是输入了彭震的名字,按下了搜索键。
国内的媒体在挖掘八卦这方面,半点都比国外差,甚至有超越的趋势。
彭震在四年前就已经暂露头角,后来完全接手安氏,就更成了最顶级的钻石王老五,兼任着电影公司的老总,让他在娱乐圈也有了一席之地。
媒体贴心的将他这四年身边有过的绯闻女友都做了对比图。
每一个,我都细细看过。
当然最醒目的还是彭震。
如果说当年的他,是夺目耀眼的星辰,那么四年后,身居高位,运筹帷幄的彭震,早已经成了被时光打磨的最完美的钻石,他在哪里,哪里就焕发出最耀眼的光。
什么鲜肉、干部,在彭震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关了电脑,我靠在暖气片旁边抬眼看着窗外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只有雾蒙蒙的黑。
说不出是痛苦多,还是轻松多。
回国后,我的时差就一直没调整过来,这一晚的失眠,对我来说无疑是种承受不住的负担。
第二天,毫无意外的,我又病了。浑身发软,伴着低烧,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别说照顾别人,就是照顾自己都成问题。
对许横,我简直抱歉极了,“原本是来照顾你的,没想到成了你照顾我。”
“闭嘴!”许横对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简直恨到了极点。
我自知理亏,悻悻的说:“要不我还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