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人,既然这么帮她,那她理应报答,眼下也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唯有这一样了。
可是姜友霖没碰她,只是把她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就是觉得你最近瘦了些所以多看了几眼,你倒是玲珑剔透,把衣裳脱得干净让我看仔细。”
听着这样的话,连柔笑了几声,末了转过身去捂着脸笑,身子一抖一抖的没有声音,究竟是在笑还是哭,姜友霖分不出。
连柔笑够了,转过身去看姜友霖,问道:“你不会是对我动情了吧?”
“我一直拿真心待你,你不信而已。”
“谢谢你了,也可惜你了。”
说完这么一句话连柔就躺在姜友霖身边躺下了,姜友霖又看了她几眼,一挥手,烛灯全部熄灭。
动情了一点都不丢人,尤其是在连柔面前,有什么是什么就是最好的,这事他承认了好多次了,这是她第一次问他。
看样子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那也没办法,他早就知道她是这样毒如蛇蝎的女人,对于她来说,别人的真心都不算什么。
没关系,他也没打算和她怎么样,只是她既然问了,他回答就是了。
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在各自的坦荡中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之后他就看着破坏别人之间的关系,陪着她继续做那些明知是不好的事,某一天,她那个小师妹主动找她。
睁眼的瞬间,连柔想了很多。
这地方一看就不是姜友霖那处宅子,所以姜友霖呢?
她现在是睡了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她居然还活着。
这一次次的,她真是命大。
既然活着,就要珍惜啊。
得知所有状况后,她清楚复仇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选择了装可怜,想要让那个和她长了不一样的心肠的男人帮她。
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居然那么随意的就答应了,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和她记忆里的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那样对她好了,反而还让人看着她。
她是睡了很久,可不是傻了,他给她下药这种事,她还是知道的。
一个简单的方法,她把强行夺来的药送给了他想护着的那个人,并在他将她赶走的那晚,和他玩了个小游戏。
那样的分量药效有多厉害她不太清楚,不过,一定不仅仅是昏昏欲睡和睡的沉那么简单。
一路辛苦,她终于回到了那个她活了二十余年的地方。
手里拿着仅剩的钱财从些三教九流的地方买了些迷药,她现在根本不能和别人硬碰硬,只能用这些旁门左道的计量。
她知道这次去救姜友霖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但是不试试,她不死心。
大不了就是一死,她死了活了这么多回,早就不在乎性命了。
大概是上天眷顾,她看到姜友霖了,双腿被彻底的废了,他也算有情有义,见到她第一反应不是让她救他,而是让她快点走。
她还是没能救到姜友霖,如果不是迷药实在好用,她可能连自己都保不住。
又一次落荒而逃,这次她四处逃窜,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发现她真的想不到了,什么都想不到了,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连想不想活下去都是一片空白,毫无意义。
她不想活了。
这是她四处逃窜时最清楚的想法,于是她干干脆脆的冲着一个人去,路上,捡了个眼熟的疯子。
那疯子注定是活不成了,不过是由她带着他一步一步往鬼门关去而已。
当她看见令以明后,想死的念头更加明确,于是她邀请令以明带她去个地方说说话,说完了,她会了结自己的。
令以明的性子也真是没救了,都这样了,他还信她的话。
她也没说什么,就把自己在京城所听到的事交代一下,然后静坐了些时间,便起身去衙门了。
路不长,她走的很舒服。
衙门的人见到她后,立马认出是画像上的逃犯,她随意的挣扎了几下后,有人拔刀,她没躲开。
好熟悉的感觉。
“阿柔……阿柔……”
她好像听到娘在叫她。
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什么,自然也不怕失去。
姜友霖对她是真不错,起码在那样的关头,姜友霖居然也是关心她的,她感激了,但是无能为力。
他大约是有真心吧,但很可惜,她没有。
她在烈狱里成长,她所得到的都是伤害,之后的太平对她而言,也已经是无济于事。
一把剑,难道放在剑鞘里就永远不能伤人了吗?
忽然,连柔泪如雨下,又笑的灿烂。
早在离开烈狱前就没有了珍惜的人或事物,浑浑噩噩的活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马上就要回去了,回去那个熟悉的烈狱。
如果当初她脆弱一点,在娘亲被那些讨债的人打的五脏俱裂无药可救而离世时一头撞墙跟着去了,现在会不会已经有别样的人生?
脆弱一点就好了。
活着好受吗?活着舒服吗?
她活过吗?是现在死的吗?
“来人!拿下逃犯!”
好舒服,疼痛中又觉得飘飘然的,眼前有些白光,那之中好像有一个人在叫她。
令以明远远的看着,皱着眉头,在连柔笑着倒地后,终于是忍不住转过身去叹了口气。
当初第一次见时怎么会想到今天,而今天回想当初又是那样的感慨。
“我叫连柔。”
记忆里那个瘦瘦小小,眼睛里全都打量的小姑娘,终究是没有了。
令以明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所见到的是连柔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旁边的捕快一动不动,大概都为她脸上的笑容而困惑。
这就是她的解脱吗?
假如可以重来,她还会选择一模一样的路吗?
假如可以重来……
她会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