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时之余有话要说,但是到这一步,好像他说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成了别有用心。倒不如不说了。转过身,他抱着孩子走在前面,侧耳细听,顾以言的脚步亦步亦趋,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房门口,商家兄弟都在。时之余先对商启颌首示意,算是打了招呼,又看向商睿。商睿却只把两只眼睛往时之余怀里的孩子,和跟在他身后的顾以言身上放。他凑到时之余身前来,低声问:“这就是你的女儿?确定了?”
时之余侧首看了看身旁的顾以言,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算是承认。商睿高兴得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锤了一下,道:“你小子可以,没想到还是让你捷足先登了!”
时之余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眼神示意了一下房间里,他问:“现在怎么样?醒着还是睡着?”
商睿露出为难的脸孔,看向商启。商启说道:“时老先生不愿意吃药,说是一定要让四太过来服侍他,他才肯接受治疗。”
时之余眉梢往上一挑,很有点不屑道:“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暴露出他痴情种子的一面来。”
他这话在人前说,实在大逆不道。他和商睿是多年好友,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商启很显然并不偏向时家争夺案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在商启面前无所畏惧,商睿也是吓了一跳,忙转过脸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兄弟,替时之余掩饰道:“你自己是个痴情种子,看到了你爸对四太情真意切,很有感慨么!”
说着,商睿笑眯眯的把视线投到顾以言身上,大意是想要顾以言接个茬,让这个小风波无风无浪的过渡过去。谁知道顾以言在一旁面无表情,好像他们谈什么都和她没有关系似的。商睿讪讪笑着,有点没趣的抬手去摸自己的鼻子。
“他醒着,我们就进去打个招呼。”时之余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刚才说什么,会不会传到时仲德的耳朵里,有没有可能造成什么影响,很自然的说道。
商睿扭过头来看了商启毫无表情的一张脸孔,颇有点无奈的耸肩,让开身:“你爸最近心情起伏有点大,你自己看着办。”
在时之余进门之前,商睿靠在他耳朵边上提醒道。
时之余颌首,率先敲了门,推门进去。
“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打搅!”
时之余前脚刚进门,那躺在床上的老人就下了逐客令。的确是没有以前那样声如洪钟的嗓门了,但是气势仍旧还在。
房间里的窗帘都散下来,只开了一盏灯,暗蒙蒙的。时仲德是一个很讲究的人,早上六点之前他一定会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家里佣人把各处的窗帘都给揭起来,他不喜欢黑暗,他很乐意见到阳光。好像他本人就和阳光一样,永远都是高高在上,霸道,却又光芒四射。但是如今,他连窗帘都不肯开。
“爸。”时之余喊了一声。那背对着门扉的老人转过脸来,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了,和之前见面的时候相比,他更加衰老颓残了。人,到了那个年纪,不服老都不行。时间有的是办法让你知道,你已经到了哪个年龄段,你必须承认自己的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