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木看都不看郭二一眼,这让后者大为恼火,当年他出来混的时候,这胖娃子还穿着开裆裤,如今敢对他郭家二爷这般的无礼!
那日他在蹲点,观察醉游仙的情形时遇上了张林木,因眼馋银子,才一拍即合,也多方忍让。
可现在竟然如此得寸进尺,眼中毫无郭二爷的存在,这让郭二很是不悦,不过想着张林木结识屋中的孙衙内,还有那未到手的白花花银子,他只得将怒气给忍了下去,退到一边,并恶狠狠的瞪了眼在地上缩着身子冷笑的张小泉。
“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愿意手足相残,只要你说出酒水的酿造之法以及身后谁人主使,不但饶你一条性命,日后还与你一起享用那数之不尽的银钱如何?”
“呸!”
张小泉又是吐出一口鲜血来,或许是牵动了伤口,眉头紧蹙,身子弓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林木吐了口吐沫,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指尖拨弄着,冷笑一声,稍后便扎进了张小泉的大腿上。
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与那未咬牙未出声但是满脸冷汗的脸庞,本是心中有些慌乱的张林木却越发的兴奋了,将匕首在肉中转了个圈,“你到底说不说!”
“张林木……要不……要不你……就杀了我……否则……否则一个字也别想知道!”
钻心的疼痛之下,张小泉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异常吃力,不过在这厌恶多年的人面前,他是永远都不会示弱,活,就要活得个腰板挺直,即便死了,也比眼前这只知酒肉女色的臭皮囊强上百倍。
“桀桀……既然如此,那便让小爷好好陪你玩玩。”
想来是过于兴奋,张林木脸上满是潮红,笑声也有些尖锐刺耳,拔起匕首,一抹鲜血随之飘洒了开来。
“哎呀,吓死奴家了,你们能不能斯文点!”
身后的木门打开,一浓妆女子走了出来,身上裹着单薄的**,雪白的长腿白晃晃的抓人眼球,更为重要的是胸口一团似乎要挤了出来,使得张林木手中匕首差点没拿稳跌落在地。
“孙公子说了,让你们手脚麻利点。”
说罢,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张小泉,满眼厌恶的进了屋子,稍后,又是一阵淫-乱的**传来。
“真够骚的,这语晴不愧是满红楼的红牌娘们,等小爷有钱了,也……”
狠狠的吞了口水,张林木望了眼身边的郭二,见他也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当即鄙夷的笑了笑,随即用脚踩住张小泉的胳膊,再次将滴血的匕首举起,“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匕首带着猎猎呼啸的风声,竟是朝着张小泉左手砍去。
这全力一击之下,定然是难保左掌,咬着牙,张小泉慢慢的将眼闭上,看不见,心里会少些疼痛。
一边,郭二也扭过了头去,虽然他这些年做着地痞**的事,但真正见血却是少之又少,眼下这张林木外面敦厚老实,却着实的心狠手辣,让他在心中暗自生出了提防之意。
“啊!”
一声惨叫传来,似乎并不是张小泉的声音,郭二忙回过头,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只拳头砸了过来,随即身子如同断了线纸鸢,飞到数丈之外,痉挛数下,却再也起不来了。
愤怒之下,刘希倒是没有手下留情,一拳击毙郭二后,望向在地上爬着的张林木,先前那一脚是渠浪所踢,因而未能取他性命,而后者此刻也是吓破了胆子,察觉到无处可躲,则是语无伦次的挥着沾满鲜血的手,“不要杀我,一切都是屋内的孙杨主使的,他爹是嘉陵城京兆尹,你们可要想清楚……”
没给他往下说得机会,刘希一脚踢起身边那染着鲜血的匕首,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而这时,屋内也是惊叫声一片,那纵欲过度的孙衙内被小武甩在地上,竟是硬生生的给摔死了,衣裳还未裹好的满红楼头牌已经吓傻了,双腿发软,粉嫩的屁股腚子坐在了青砖上,抱着头,口中不断念叨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算了,不过是个娼妓,便留她一条性命。”
刘希对拔出长剑的渠浪摇了摇头,走上前,满身鲜血的张小泉抱起,“让你受苦了,我们回家去,你娘在等着。”
口中吐着血沫,张小泉挤出个笑脸来,“又劳烦公子了。”
几道身影消失不见,院子内的火把仍在跳跃着,几具尸体便那样躺着,那瑟瑟发抖的**回过了神,光着脚丫衣不遮体的跑了出去,口中撕心裂肺的喊着,“杀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