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能够安葬在家中的坟茔里……”
泣不成声,随即变成了嚎啕大哭,保家卫国,身死沙场,却因奸人所害,不敢回熟悉的家园,孤独的在草原上,继续拼了命的截杀往阳曲城而来的匈奴,为的就是能保住家中亲人一分平安。
不知为,刘希的脑海中闪出一副画面,广袤的草原上,一百甲胄残败的兵卒发了疯的扑向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匈奴人,马吼声阵阵,厮杀声不断,视死如归,鲜血染红了天际摇摇欲坠的残阳,也染红了那刺入他们胸前的铁甲。
这是一群孤独的英雄!
想到这,刘希也不禁觉得眼睛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赶忙扶起郭威,略带哽咽的道,“郭兄弟,你们是阳曲的功臣,是大唐的功臣!”
“是啊,郭兄弟,熊某敬佩你们,说实话,之前我还打算将你招揽到我飞甲青龙营,如今看来横冲旅才是你正在该待的地方。”
熊刚用手将眼角的泪珠擦了去,嗡声道了一句,那正在哭泣的郭威闻言愣住了,半晌才抬首望向刘希,“大人,横冲旅,它还在么?”
自古以来,营旅遭伏击,还剩下不到一成,便会被称为全军覆没,而朝廷也会觉得颜面无光,不会再下令重建,所以营旅的番号就成了过去封存的记忆,不会出现在世上。
这点,刘希当然是懂得。
看着那双泪水涟涟的双眼正满是期待的望向自己,刘希哪里忍心拒绝,当即点首道,“郭兄弟,你且放心,只要横冲旅还有一个人在,它就在,待打退匈奴人后,我向圣上请命,重建横冲旅,让牛头旗再度飘扬在阳曲城!”
牛头旗,那是横冲旅的旌旗,李唐能授旗子的营旅不多,而横冲旅便是其中之一,这份荣耀甚至比他们的性命还未重要,所以在听得刘希这句话,郭威又是泪流满面,连连磕头谢了起来。
刘希别无办法,只得让渠浪和熊刚将他强行给扶到了座椅上,待郭威情绪平复了少许,这才开口问道,“郭兄弟,你刚才说还有些兄弟,他们人在何处?”
听得这句话,郭威脸色又是变了,眼中尽是焦急与担忧,“大人,难道他们还没进城么?”
“进城?”
刘希心中一惊,回首望向熊刚,城中的把守由他负责,若是有横冲旅兵卒进城,必定会有人通报与他。
“城门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关了,没有人进城。”
砰!
一声闷响,郭威跌落在地,身下的木椅翻到在一边,只见他在地上猛地一把抓住刘希的衣摆,“大人,快,派人去就他们!”
这一举动让再次惊吓了刘希,他忙蹲下扶住郭威,“郭兄弟,莫要慌张,将事情一一道来。”
很是痛苦的咬牙,郭威手捏成拳头,指甲中隐约可见丝丝血迹,“大人,属下那日进城,得知横冲旅为奸人所害,正要替将士们报仇,却闻大人已经诛杀了恶獠,遂大喜的去招呼兄弟们进城,可在半道中无意遇到了努哈尔遣往各部送信的匈奴骑兵。待得知信中内容,商量后,大家决定在派属下前来报信,其他继续截杀信使,为阳曲城拖延些时日。本是约好今天会合,此刻还未前来,必定是出了变故。”
“哗啦!”
熊刚猛地一挥拳头,接而半跪在刘希身前,身上铠甲随之发出铜铁撞击的声响。
“大人,请下令让属下带着兄弟们前去相救。”
“胡闹!”
刘希猛地瞪了熊刚一眼,后者还欲说话,可见刘希冷着脸,也不敢再多言。
匈奴大举来袭,熊刚明白,自己手中那数十人是城中重要依仗,若是出了城,回不来,那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
屋中,沉积的让人心慌,良久,郭威跌跌撞撞的起了身,要往外走去,却被刘希一把给拉了住,“熊刚,你照顾郭兄弟好生歇息,渠浪,你将大武与小武唤来随我走一趟。”
“大人不可!”
熊刚与郭威一道疾呼了出来,刘希可是钦差大臣,是阳曲城的主心骨,万一出了闪失,那这座在风雨飘摇的小城必定随着匈奴前来土崩山裂。
没有回头,刘希径直往外走去,“不管如何,那铮铮铁骨的儿郎不该被抛弃,无需多言,这是军令!”
说罢,刘希带着渠浪匆匆离去,身后的郭威与熊刚却是虎目再度泛出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