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发的浓黑,寒风亦如往日的肆意嘶吼,在本是贫瘠的北地又洒下了久散不去的刺骨凉瑟。
立在城头上,刘希望着远处连天的灯火,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是喜是忧,渠浪与小武不作声的守在一侧,而其余兵卒则是小心翼翼的清扫城头散落的箭矢,并时刻提高警惕地盯着已经安营扎寨的匈奴人。
“大人,不好了……”
急促的脚步声下,一道略显仓促的叫唤传来,却是出去打探消息的呼延青石,白日一战后,稍作了歇息的他执意请命出城,往下邳与邺城方向前去,查看这二城安危与否。
北地三城,阳曲乃是南下必经之地,而下邳、邺城则是与其犄角相连,若是二者已破,阳曲就得腹背受敌,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因而,听到呼延青石这慌张的声音,刘希忙转了身迎了上去,而在他之前的熊刚则是大步上前,搀扶住气喘吁吁的呼延青石,瞪了一眼低声喝道,“镇定些,莫乱了军心!”
闻言,呼延青石忙伸手将嘴给捂了上,只是双眼看着走过来的刘希满是惊慌之色,额头上汗珠不断溢出。
如此情形,定然是出了大事,不过熊刚却是也说得不错,大敌当前,不可乱了军心,刘希遂不动声色的将呼延青石带到了下城头的石梯处,“破虏,不要着急,发生何事,一一道来。”
呼延青石朝四周看了看,见兵卒离此处较远,赶忙将憋在心里的话道了出来,“大人,前方数十里开外,发现匈奴人的踪迹。”
“多少人?”
“数目在城外匈奴人之上。”
此言一出,熊刚、渠浪等人皆是面面相觑,城外这数万敌军就已经使得阳曲小城捉襟见肘,若是真如呼延青石所说,岂不是更加危在旦夕?
一时间,几人只觉得心中如巨石落了下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不作声的刘希。
良久,低首不语的刘希打破了沉寂,“熊将军,城中有多少的兵卒?”
“横冲旅有还剩六十人,而末将当初随大人而来,于帅只派了青龙营百人,还有罗山手中约莫五百人的兵卒……”
说道这里,熊刚停了下来,转向小武看了眼,又是继续道,“前一阵子招募的兵丁有三千多人,只是……”
话里的意思,几人都是明白,如今城中身经百战的也就是横冲旅剩下的数十人与熊刚所率的飞甲,罗山的部众少了始终是少了锐气,而那些刚刚招募的兵卒虽然有郭威与小武他们的操练,但也不过比普通百姓强上少许,哪里能敌得过弓马娴熟的匈奴人?
更何况,即便是将所有的兵卒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千余人,城外大军何止三万,如今再来援军,阳曲城便是更加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深吸了口气,刘希很是坚定的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坚守城门,若是等不来朝廷的援军,至少也要待罗山将百姓平安转移出去。”
“末将明白。”
熊刚郑重的点了点头,虽说刘希有着到最后放弃阳曲城的打算,但是他明白,这已经是当前最大努力的结果,后面会有怎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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