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耸肩头,雪绛半露贝齿的微微一笑。
这还是刘希第一次见她笑的模样,眉烟如黛,美目含月,虽不让人觉得惊为天人,但也是极为赏心悦目。
“我去准备些吃的……”
脸上胶粉之色还未褪去的田薰儿被马绣瞧来瞧去的目光整得越发羞涩,轻声道了一句后,忙逃跑似得出了屋子,留下马绣冲着刘希一阵怪笑。
田薰儿走后,雪绛也离了去,她是听闻刘希醒来,心中不由一阵莫来由的欢喜,遂也跟了过来,待见刘希醒来后并无大碍的模样,她也就放心了。
经历了一番生死,无形之间,雪绛也将刘希等人当作了可交之人。
如今刘希醒来后,雪绛明白他是要与马绣等人商议,所以就更不适宜在屋中,免得影响了他们的谋划。
雪绛走后,刘希摸了摸小灵儿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即转首问向马绣,“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抽了张木椅,马绣一屁股坐下后,“也没什么大事,师尊他们救下我们就走了。”
马绣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肯定也是做了一番抉择,与他刘希随行,前行自是凶险异常,各派高手深入刘汉护他们弟子的周全,离开时定会问他们是否随行。
如今,众人皆在,刘希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大概是猜出了刘希所想,马绣做出个无奈的表情来,“你也别多想,我们啊都是怕将你一个人丢下你会饿死,所以才没有走……”
瞪了马绣一眼,刘希抱着小灵儿坐到了床榻上,“你走了,我倒是省心,免得在我耳边吵闹个不停。”
笑骂了马绣之后,刘希又是与小武道,“那夜兵家来人可是二位尊者?”
见小武脸上多了几分暗淡,刘希不免心中不免有些悔意,兵家的尊者消失多年,小武怕也是没有机缘遇见,或许草原一战被救走是他第一次见到兵家的尊者。
而草原一战,大武命陨,成了众人不言的忌讳。
好一会,小武点了点头,“穿灰袍之人乃是渊虹尊者,那次就是他从张少录的手中救下了我与田师姐,至于另一黑袍人应该是湛卢尊者,其实我也从未见过他。”
果然,如刘希猜想的那样。
“湛卢尊者我倒是见过,在李唐的死牢里。”
此言一出,马绣与小武不禁大为惊奇,刘希当即将曾在天牢中所见道了出来,听罢之后,马绣二人则是越发的疑惑不解。
“或许尊者是有着其他目的吧……”
百思不得其解下,刘希轻声道了句,不知为何,他脑中闪出了衍生的模样,说不定湛卢尊者甘心在天牢中做个杂役,与这李唐的巅峰高手有关。
否则,又有谁能让一剑可破天的湛卢尊者屈尊如此?
既然想不明白,刘希也不愿去多想,又是出声问了句,“我们眼下在哪里,外面情形又是如何了?”
“长安城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开来,如今刘汉大军集结,特别是我们所在的漳州城,已经囤积了十数万的大军与众多陆续赶来的高手,想来汉王刘斯也是疯了。盘算了几日,我们正打算暗中过了乌江去,毕竟这漳州城已经成了风口浪尖之处,好在你已经醒了。”
果然,刘斯撕破了他虚情假意的面具,借着长安夺嫡之事,栽赃嫁祸,从而兵发李唐。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去。
沉思了稍许,刘希扫了眼马绣与小武,“此地确实不宜久留,只是这等时刻虽然冰寒万分,但千百丈宽的乌江却是结不了冰,宗师一跃可行百丈,因此还是需要船只方能过江。”
听刘希这般说,眉头拧成粗绳的小武摇了摇头,“汉军要过江,已经将这附件所有的船只给征用了,且不说找不出船来过江,就连江边渡口也是严加把手,即便是打渔的都不能离开岸边半步……”
马绣亦是一脸愁苦的模样。
看来这两日他们也没少为这个费心,先前所说他若不醒来,便打算今夜暗中渡江了去,怕也是等不急了,所以要冒险强渡了乌江。
刘希暗自盘算着,虽然他刚醒来,但是火灵芝可是全都吸收了,所以修为大抵也回了个七七八八,与薰儿联手,遇到洞天的高手,也能敌上一敌。
只要过了江,对面的李唐定然也屯兵众多,刘汉的高手也不敢贸然前进。
想起江那边的李唐,刘希也不觉得有些头疼,这次护送兰瑾公主前往长安本来就是件苦差事,结果阴错阳差的被刘浮给搞砸了,如今刘斯大军来袭,恐怕唐皇还未发难,江那边的镇西王就要拿他问罪。
镇西王的实力,不容小觑。
“玉生,玉生……”
在刘希胡乱思量之时,耳边传来马绣的叫唤声,忙将思绪给收了回来,至于李唐皇室对他的态度,目前无法揣测,只能日后再说了,实在不行,径直回到阳曲城。
在那里,刘希还是自信能独居一方。
看着马绣与小武,刘希沉声的道,“今夜我们就过江,今朝你与小武动用漳州城内所有杂家与兵家的力量,即便是一艘渔船,也要给我找出来。”
闻言,马绣与小武自是领命,刘希苏醒后,二人便有了主心骨,这心里也大为安定。
马绣正要起身离去之时,突然又是转身,犹豫了稍许,这才叹了口气的道,“玉生,你稍后能否去劝劝兰瑾公主,她现在的情形很不好……”
李梦筱还在这里,没有跟着长公主李云英一道离去?
莫非她将此次刘斯大举进军怪到了自己的头上,如此,才不愿随李云英回石头城?
这可怜的人儿。
刘希亦是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等我换身衣衫便过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