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希明白他已经驯服了这马,心中也颇为高兴,这马虽然消瘦,但眼中却内藏精光必定是一匹上等马。
加之刚才不愿让人驾驭的抵触,更加断定了刘希的猜想。
唯有上等马,才有不可一世的孤傲。
既然已经相中,刘希也不多说,甩了银子便与那卖马人,令他给马洗干净,并喂上一顿饱食。
那卖马人见到一颗沉甸甸的银子,喜笑颜开,又是唤人准备茶水让他们歇息,又是令人用最好的草料来喂食,那模样是恨不得将刘希当做亲爷爷。
“恭喜玉生得了一良驹啊!”
刚才那一幕之后,马绣与小武亦是明白棕红马是被世人所不知的上等马,走向前笑着轻声道了一句。
刘希很满意的捏了捏鼻头,微笑着应道,“可能这就是缘分,若我不来买马,它可能就要在此籍籍无名的孤老到死。”
闻言,小武点了点头,“千里马若遇不上伯乐,那也不会有千里之行,这马能跟了你,确实也是它的机缘。”
三人闲话着,可是另一边,那卖马之人将身边的亲信唤了过来,低声道了几句话,那小厮当即双腿带风的小跑了出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路急行之下,最终停在了守备府前。
这小厮似乎与守备府的人极为熟络,守卫与他通报之后,很快就有人将他给接了进去。
“你可确认来人有拓拔野?”
堂屋里,身形高大魁梧的建宁守备虎目如炬的盯着前来报信的小厮,只因他刚才所说之事太过重大。
感觉到头顶传来的如刀似剑的目光,那小厮将头压的更低,连忙出声应道,“我家主人特地拿出通缉令对照,分毫不差,是二殿下拓拔野错不了。”
“砰!”
拳头砸在桌面带来的沉闷敲击声在小厮耳边响起,让他不由心惊肉跳,双腿竟不由自主的噗通跪地。
虽然不知他做错了什么,但脑袋像是拨浪鼓,不断的磕着头,“求大人饶命!”
“逃犯便是逃犯,哪里会有什么二殿下!”
闻此言,那小厮冷汗当即从后背冒了出来,多年来的称呼让他刚才顺口说了出来,却不想在此关键时刻,可能会有着杀头的祸事。
顿时,那小厮求饶声更甚。
没有理会这小厮,那守备起身在屋中踱着步子,眼中目光炯炯有神,显然在思考着该如何解决眼前的事情。
大皇子拓跋敖突然间起兵,更是以雷霆之势拿下诸多城池,蜀皇退守充州苦苦支撑。
明眼人都能看出拓跋敖以成压倒之势,大蜀改朝换代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
所以那些原先是观望的城池纷纷像拓跋敖投诚,怕是再晚上些时日,等拓跋敖登基了,不仅连从龙之功的汤一口都喝不上,更要因为这犹豫不决引来新帝的猜忌而惹来杀身之罪。
建宁城地处边境,山高水远,所以也一直处在观望之中。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城池明确站队,建宁城的城主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守备知晓大势所趋,但他终觉得会有些变数,可就是说不出来,今日听得小厮来报拓跋绣出现,这才有些想明白了。
变数可能就是这拓跋绣。
大蜀朝野尽知蜀皇想传位于拓跋绣,而且拓跋绣自幼聪慧,对任何人哪怕是一平民都异常亲和,许多人百姓亦是希望他能登基,做一代明君。
可这拓跋绣却对皇位毫无兴趣,因此避走他乡,多年来漂泊于中原。
要怪也怪这大皇子拓跋敖手段不够狠。
若是一开始取了明帝的性命,再挂上个被乱臣贼子所刺杀,那这场起兵怕是早就以他登基称帝告终了。
可坏就坏在明帝没死。
虽然有三分之二的城池已经归顺拓跋敖,但其中蛇鼠两端的占了大部分,而眼下受百姓喜爱的拓跋绣也回来了。
那时局的变数可就大了。
踱着步子的守备额头突然冒出了汗来,他没有想过能继续升迁来个大富大贵,但也不想因为站错了队,让全族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不由恼怒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小厮,为何要让他知道拓跋绣的事情,若是不来禀报,自己便不知情,那日子不还是照旧过着。
即便城主倒向了拓跋敖,但掌握兵卒的他不出兵,到最后两边他都能站得住。
思索再三,这守备对小厮下了封口令,并让他速速回去,而他自己亦是当做不知情,如此,希望日后能求个安生。
这些事,刘希自然是不知晓,三匹马洗漱喂食之后,整个精神焕然一新,尤其是那棕红马,虽然体型消瘦,但毛发却光亮无比,令刘希格外欢喜,为其取名为‘揽月’。
“玉生,你可是将它当作飞天马了,竟是要上天揽月!”
马绣的一声打趣令刘希莞尔一笑,那‘揽月’却是刨了刨蹄子,对他打了个响鼻,似乎对他这打趣颇为不满。
如此,三人不禁齐齐笑出了声。
笑罢之后,刘希一行牵马而出,跃身而上,不作停留的继续向前赶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