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诉我,就当是为了天骄或漓心,甚至是浊风。”
易玄衣又淡笑一声,宛如浓艳昙花的脸庞,更显光彩夺目。透过洁白的纱帘,她凤眸潋滟,凝视着溥侵的背影,说:“多谢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妻子。如果你不提醒……我恐怕都忘记了。只是我现在仍旧不会说出当年的秘密……还请你见谅。”
溥侵的面部神经又轻轻抽搐了几下,终于,他难以压抑心头的不满,忿声冲易玄衣说:“好你个易玄衣!你一拖再拖,到底是为了什么?”
易玄衣始终很平静、很淡定,说:“不为什么,为了几个孩子而已,难得教主还记得小女儿漓心。十六年了,想必现在她长成什么样子了,你都不知道吧。”
“你……”溥侵又被易玄衣所说的话气哽。今天的易玄衣跟以往不同,处处都在针对他,他很是明显感觉到了。稍稍调整自己的情绪后,他很是理直气壮的补充,“我溥侵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子孙后代的安逸。我并没有亏欠漓心,漓心伴你长居于此,锦衣玉食,无虑无争,这样的生活,有多少人艳羡?”
易玄衣冷笑,说:“物质上确实拥有很多,可是心灵却空着。总而言之,这样的生活只是在例行公事,令人没法产生热情,没法产生快乐。”
溥侵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放目扫视四周一圈,深沉轻叹询问,“漓心现在人呢?”
“走了。”易玄衣说。
溥侵卧蚕眉一拧,一脸疑惑,“走了?什么意思?”
易玄衣无谓解释,“她说她实在是厌倦了这松雅阁的生活,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本以为她只是说说,不料昨天早上起来,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哼!”溥侵彻底来了脾气,大声批评易玄衣说:“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漓心年幼,而且不懂武功,从前更没见过世面,她要出了天一教,遇到不测怎么办!”
易玄衣还是平静的、冷漠的,仿佛一切与她无关,说:“玄衣以为教主不会在乎。并且教主整日忙于正事,所以深吸熟虑后,觉得没有必要惊动你。”
溥侵又怒一甩袖,说:“易玄衣啊易玄衣,你们易家,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人!”说完之后,他气势汹汹转身,懒得再跟易玄衣多说。
他气饱了,真的气饱了。
易玄衣浅浅皱眉。她不理解,溥侵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易家没有让他省心的人?难道是浊风又犯错误任性妄为了?
易玄衣想向溥侵问个明白,然而,溥侵已经迈到了小阁外。
见溥侵出来了,站在一旁等候的凌无邪又赶紧低头。溥侵冷冷瞪眼凌无邪,再对他说:“最近易浊风做了什么,你都跟易玄衣讲讲,让她了解了解。她的侄儿,可是她一手教养出来的!”
凌无邪不应声,只是脸色难看,眉心紧紧压拧着。溥侵也不需要他应声,交代他之后,大步流星离去。
当易玄衣追到小阁外时,溥侵已然飞上了那叶扁舟,乘舟快速漂远。
如此,易玄衣只得无奈望向身旁的凌无邪。看见易玄衣,凌无邪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然后他凝视易玄衣,澄澈如泉水的眼眸中情愫复杂。
“夫人。”他喊易玄衣一声,语气温柔、谦和、恭敬。
此时此刻,跟凌无邪对视,易玄衣的眼神不仅明媚如水,同时深邃如潭。这十几年,她生活在松雅湖松雅阁,凌无邪过来看望她的次数最多,给过她的照顾也是最多。
她问凌无邪,“浊风怎么啦?”
凌无邪又无声一叹,然后轻声跟易玄衣讲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