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骆姝帘的执拗,易浊风又不动了,任由她环抱着,只是轻声告诫她说,“年少时候的话,多为戏言,不能当真。何况人总是在变,感觉也跟着变了。你早已选择了那些,又何须再回头管我?做人要知足,不要贪得无厌。若被溥侵知道你此时的行为,最后你会变得一无所有。”
骆姝帘还是倚靠着他的后背流眼泪,原本她真的不肯松手。然而,在听完他的告诫之后,她的环抱突然间变得很无力了。
不知不觉间,她还站直了身子,同时终于松开了易浊风。
仰望着易浊风刀削般的侧脸,她说:“你以为我选择那些,是我自愿的吗?易浊风,我告诉你,不是,不是我自愿的!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溥侵,哪怕一丝!我爱着人一直是你,为了我的家族,我才跟他……”说着说着,余下的话语她哽咽在咽喉,没法继续说下去。
因为被放开了,易浊风便很自然的跨前一步,说:“天下间许多事情都不能两全其美,有得必有失。你的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我的所有事情也与你无关。求你,以后珍重,好自为之。”说完之后他又直接往前走,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骆姝帘一眼。
而骆姝帘依然愣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她凛冽的凤眸中杀意暴涨。
待易浊风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她还一手攥拳,恨戾自言自语,“因为我跟溥侵好过,所以你不要我了,哼!那史如歌了?若她跟金戈好过,你还会要她吗?”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脱离天一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跟史如歌在一起。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离开这处森林后,易浊风也往岛屿的北面去,寻找着那一座寺庙。
他猜想那株仙葩草目前已经落在了金戈的手中。而去到那座寺庙之后,他便可以直接将它夺回来。
而此时此刻,待在寺庙里面的人,只剩下鹤千行和史如歌以及唐钰莹的两个小师妹。
由于范龙飞和范龙翔死了,所以鹤千行实在浮躁难耐、郁气难消。到了正午,他便待在厢房内,坐在床榻上,专心打坐调息。
史如歌联合唐钰莹的两个小师妹,煮了一些稀饭。这会儿,史如歌还刻意盛了一碗,端来给鹤千行吃。
来到鹤千行所待的厢房,见鹤千行安然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史如歌便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为了不打扰到他,她将那碗稀饭轻轻放在一旁,而后准备离开。
不料,她刚刚转身,还没有跨开一步,鹤千行便喊道她,“如歌。”
史如歌自然一顿,被吓了一下,但是面不改色。然后她缓缓回头,静静凝望着鹤千行,轻声应他,“师父。”
鹤千行没有睁眼,却又对她说:“你师弟周康诚总是不见人,现在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你去找一下他。”
原本史如歌有点紧张。因为她以为鹤千行叫她,是想跟她谈心之类。结果现在知道了不是,她不禁暗吁一口气,迟疑片刻再冲鹤千行点了下头,说:“好。”
鹤千行又不再说话,睁开眼睛,伸手端起史如歌刚放下的那碗稀饭,慢慢的喝……
史如歌脚步轻盈,走回前面院子里。
此时气候极其炎热,天上的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炉,晒得人皮肤发痛。史如歌的脚步停在一棵大树下,然后揪拧着眉,在脑子里思忖,“这么热的天,小师弟躲到哪里凉快去了?”
想着想着,史如歌懒得再想,回房拿出她的九天神弓,直接开始寻找。
她猜想周康诚就是躲到哪里凉快去了,于是也尽量往比较凉快的地方走。
寺庙南面的森林,一直都是最为茂密和最为幽深的森林,史如歌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边。再感受这里,确实比其他地方要凉快得多。树木高大擎天,树叶茂密如锦,将那些炽烈的太阳光线遮挡在外。
森林最中心,一具年少的身体,静静躺在那铺满枯叶的土地上,一动不动,恍若死了。忽然,一团黑色的云雾穿透上方的树叶,快速迅猛的飞落下来。
最后,它“砰”的一声,整团都没入了那具年少的身体里。
那具年少的身体,顿时宛如砧板上的鱼,猛然往上一抽。随后,他坐起身来,木讷坐在那里,良久未动。
他的双眸直视前方,眸子里各燃起一团暗红的火焰,恍若淋淋鲜血在往下滴落。
史如歌在森林里面走啊走,走着走着,她来到了这里,看见了他的背影。
而他的背影,史如歌很轻易便认出来了,神色一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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