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外面,一声咆哮打破了大帐的沉静:“父亲,父亲,替孩儿做主呀!”
一人急匆匆走进大帐,根本没去看帐中坐着何人,来到王睿身前便急道:“那个长沙太守的好儿子,刚刚差点杀了我!”
这人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得脸色大变,‘长沙太守’,这小子说的不正是我的儿子吗?是孙策,还是孙权?
孙坚默思片刻,孙权年纪还小,虽然时而冲动,却不至于招惹这个小子,看来,一定是孙策了。
孙坚没有急着开口询问愿为,那小子兀自告状:“他还说,这里是长沙郡地头,是长沙太守的辖地,我们是什么东西,在这里,都得听他们父子的,如果谁敢不听,统统杀死。”
这话一出,就等于在本不和谐的二人中间,点上了一把无名之火,王睿气的暴跳如雷,怒指孙坚:“你——你你——纵子行凶,我要上书朝廷,参你一本。”
孙坚却一头雾水,这句话,不像是策儿会说的话,虽然策儿办事莽撞,这几年征战沙场,杀伐尤其果决,可也不至于当着人家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孙坚也有些坐不住了,沉吟片刻,吩咐朱治道:“去把策儿给我找来。”
赵毅也从旁劝道:“使君莫急,也许,有什么误会呢?”
赵毅故意把‘误会’两个字咬的很重,这样不但起不到平息王睿的效果,反而加深王睿对孙坚的成见,帐内气氛随着王宪的到来,变得更加混乱了。
王宪一次又一次添油加醋,诋毁孙坚父子,可是他却不知道,孙坚此时,就在大帐里。
公仇称干笑了两声,拱手向众人辩解道:“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王宪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孙坚等人也在,心中咯噔一下,可话已出口,他没有反悔的余地,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吼道:“有什么误会?”
王宪忽然抱紧父亲的胳膊,急道:“他用剑指着孩儿,孩儿差点就回不来了。”
王宪向外大喝一声:“人呢?给我滚进来。”
一个穿着皮甲的人匆匆忙忙走进来,这人,就是王宪的中军司马,当时也在场,叫卢森,来之前就已经得了王宪的吩咐,刚一进账,小跑几步,噗通跪在王睿身前道:“使君,他们欺人太甚,仗着父亲是长沙太守,拿剑架着校尉脖子,险些——险些——”
这个卢森故意顿住话头,一副为难的样子,王睿本就不满孙坚,刚刚想让孙坚南下剿匪,孙坚又犹犹豫豫,这会听了儿子的话,又见卢森懦懦不敢开口,更加怒不可谒的喝道:“有话直说!”
“他们说我们是外来的,即便是荆州府的人,在长沙郡,也没有我们说话的分,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刀剑无眼——”卢森后面还想好了一大串的说词,可还没出口,王睿已经大怒道:“混账。”
王睿怒目圆睁,望着孙坚道:“孙太守,您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吗?”
孙坚似乎听出了端倪,这个王宪,卢森,一口一个长沙郡怎样,一口一个孙策怎样,一口一个太守孙坚怎样,他们早已经想好了说词,就是想陷孙家于绝境。
可他们有句话说的没错,这里是长沙郡,如果真的撕破脸,王睿又能奈我和?
老子是朝廷钦点的长沙太守,不是你王睿的官,给你面子,你是刺史,不给你面子,你一样给我趴着滚出去!
当然,这也只是孙坚的抱怨罢了,若真的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看,孙坚这会,已经抱拳回道:“使君,事情还有待查明,不能单凭一人之词就下定论不是?”
“你是说,我儿在说谎了?”王睿怒视一眼孙坚。
“我们家主公并非这个意思,使君勿怪,只是事情不能单凭一面之词而定论,况且,我们已经命人去请孙校尉了,事情到底如何,两个人一对质便知。”公仇称在旁打圆场。
赵毅从旁呵呵笑了几声,道:“事情没那么严重,况且,只是两军之间拌拌嘴而已,何必如此计较呢。”
赵毅又一次不适时宜的见缝插针,把两家的矛盾说成是两军之间的矛盾,这种观念,触及了王睿的底线,这里,不论是零陵的郡兵,桂阳的郡兵,还是长沙的郡兵,可都是我荆州军,如果荆州内部的军队还分派系,自己这个刺史,不就成摆设了吗?
王睿怒气上涌,忽然暴呵一声:“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严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