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该起床了!”
郭氏从门外打了一盆清水放在房间中,朝床边走去,看着依旧软塌塌躺在床上的刘孝忠,小心翼翼的说道。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自己夫君不但没起床,甚至连早饭都没吃,郭氏心里还是有点心疼的。
“唉,三郎这小子气的我肝疼!”刘孝忠无力的翻了个身,将被子又裹在身体上,懒洋洋的说道。
从襄阳游学归来,一身疲惫不说,下午和马寡妇大战了一场,晚上又在郭氏身上加了个班,刘孝忠早就累的茶饭不思了,哪里有心思起床读书。至于说刘远山气他,只是个借口而已。
但郭氏却当了真,深吸一口气说道:“老爷啊,三郎那个小崽子,日后长大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说秀云那么老实,他爹也不是个油嘴滑舌的人,这小子长得到底像谁呢?”
“我哪知道?”刘孝忠瞪着眼看着屋顶,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低声对郭氏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在咱们老刘家他成不了气候。”
“还成不了气候?”郭氏嘟囔道:“你不知道,昨天王秀才来到咱家,把他都夸出花来了,说什么以后可以出将入相,是个一等一的天才。”
“放心吧!”刘孝忠道:“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什么意思?”郭氏问道。
“这事我正要给你说呢,恐怕这次我闯祸了!”刘孝忠此刻再也没有睡意,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身着睡衣坐在床沿,小声对郭氏道:“我的夫人啊,这次一定要在娘的面前美言几句。”
“到底是啥事?”郭氏听了丈夫的话,心里打鼓,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在襄阳干了啥犯法的事了?”
“没!”刘孝忠一摆手,道:“这不都是为了考学么?我在襄阳城里认识了一个权贵,他说有办法帮我弄到童试的秀才名额,咱也不能亏待人家不是,一来二去礼尚往来花了不少银子呢。”
“哦……”郭氏送了一口气,心道不就是花了那几串铜钱么,有什么大不了。
“这贵人在襄王府地位不低,和咱们县的父母官和教谕都交好,咱出手也不能太小气不是,这次的事情里外里花了这个数。”刘孝忠说话就手指弯曲,比划了一个数字。
“九两银子?”郭氏问道。
“不!”刘孝忠有些颓废的说道:“是九十两!”
“什么?九十两……”郭氏差点一头栽在床底下,九十两银子啊,那几乎是他们全家好几年的收入总和了。
按照大明朝的物价,九十两银子基本上可以购买四十亩一般的旱地,就是刘家最好的那种肥沃的水田也能买二十亩。
“你小点声!”刘孝忠脸色阴沉。
“刘孝忠,你,你,你个败家子!”郭氏即便再是他老婆,此刻也觉得丈夫做的过了,“你傻啊你,秀才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花了九十两,你……你哪里来的钱?”
郭氏突然想起来了,然后心里也更加不安!
因为丈夫走的时候,明明只拿了几贯钱而已,如何能花了九十两银子?莫非是他借了人家的,或者是借了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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