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可毕竟你是他的哥哥,这件事办还是不办、什么时候办,我都得征询你的意见,要不是最近你和老霍休假没来上班,我早就该找你聊这件事了。”
“所以今天你们到底是不是来我家跨年的。”否则怎么会在这个气氛欢愉的时刻说起这个。
万里江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表示当然是来跨年哈皮的,只是时机正好,他怕再不找朗坤聊聊,会直到过年都再没机会了——毕竟今年过年早,他可不想岳贞这颗□□留在部里过年,这不是给他添麻烦么!
朗坤点点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沉吟道:“我知道了。这样吧,事不宜迟,等元旦假期过后就动手,你看怎么样?”
万里江求之不得,忙说ok没问题,他让裴若贤准备一下,假期结束就动手。
两人商量完这些,朗坤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沉重了,从万里江那里又分了半杯酒,两人一碰酒杯,在“叮”一声脆响中一饮而尽。
这一晚除了作为主人的霍刑和朗坤,其他人后来都喝高了,但是百花巷的宅子不大又压根没装修客房,根本没办法安排这些人好好休息,可把朗坤给头疼的。
为此老万主动请缨,表示可以通宵烧地龙,就让客人们睡在前厅算了。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朗坤让云家三姐妹进来把残羹冷炙和满地酒瓶给收拾干净,把在前厅里躺得横七竖八的一群人摆放整齐,又让云家三姐妹把家里备着的褥子被子全拿出来给这些人,这才和老孙道了晚安,准备洗洗睡。
临走前,霍刑拉了朗坤一把,“等等。”
朗坤:“???”
霍刑笑着掏出手机替他们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配字:都挺尸了,百花巷停尸馆,欢迎各位家属前来领取“遗体”。
朗坤掏出手机一看,嘴上说霍刑实在是太阴损了,其实压根没觉得他有多阴损,谁叫这群嚷着要来他们家跨年的家伙,到最后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什么跨年通宵哈皮,全都被酒精冲到下水道去了。
“也不知道他们来干嘛的,好好的坏了我们的跨年夜。”这么浪漫的时刻,和霍刑重逢后一起跨过的第一个年,如此具有浪漫意义,就这么没了,真可惜。
“还说,要不是你心软答应他们,也不至于这样。”
“个么你是怪我咯?”
“并不,怪我没早点请他们来做客,否则也不至于凑在今天这个好日子了。”
“这还差不多。”见他主动认错,魔尊大人表示很满意,孺子可教,亲自带大的孩子果然不是白眼狼。
但是头色狼,嗯!
回到房间,朗坤先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澡,等霍刑也洗完出来,朗坤早就准备好了风筒,打算替他吹头发。霍刑一向享受这样的温情时刻,他过去坐到厚实的地摊上,朗坤坐在床上叉着腿放在他身体两侧,这个位置正好方便他替霍刑吹头发,简直最萌高度差。
等头发吹到半干的时候,霍刑才问他万里江刚才找他聊什么,因为纵然聪明如霍刑,也同样想不出万里江有什么是能和朗坤单独聊的。
“老万啊......他找我聊岳贞的事情。”
听到“岳贞”两个字,霍刑的神经瞬间绷紧了,鉴于之前朗坤情绪反常的情况,要他不紧张也很难,“岳贞怎么了?”
“没什么,不是要替他重塑记忆么,老万问我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哦......”霍刑瞬间放松了身体,“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觉得元旦假期后比较合适,你说呢?”
“嗯?真的决定了吗?不再考虑考虑?”
朗坤摇摇头,收起风筒,但手仍然在霍刑触感极佳的发间抚摸,“没什么好考虑的,他的存在就是我心尖上的一根刺,不除之而后快,我无法安心。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之前情绪激动的原因已经找到,如今纵然我心里还有不忿,可那些终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而不是随着时间的前进而变得深刻。”
“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霍刑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而是拉过朗坤的手亲吻着,朗坤则是微微弯下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发上,两人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爱意和温情在此刻再次溢满。
第二天一早,睡了一晚上地板浑身又酸又痛的众人醒来,云里雾里地和老孙道别各自打道回府,等回家又睡个痛快后再醒来,一群人看朋友圈立刻就炸了——新年的第一天,霍刑你特么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下去了!
然而骂归骂,也没谁真的为了霍刑的这个玩笑而生气,毕竟他们的这份工作生死无常,大家看穿了,也就百无禁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