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年六月上旬。
沈修珏一份布告天下臣民,废除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制并只娶容不霏一妻的诏书,在容不霏还不知道的时候便已由礼部接下,分印到了大夙各地。
这是一种对天下的宣誓,宣誓对这段感情的真挚与唯一性,宣告容不霏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全天下人都知这件事后,还在陪一岁儿子学走路的容不霏,才无意发现异常并从宫女嘴里得知这件事。
她眨了眨眼,望着水沂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她是觉得这样挺好,内心挺满足的。
水沂濪只是笑道:“我还知道一件事情。”
容不霏:“何事?”
水沂濪:“七月七日便是你与皇上的婚期。”
“婚期?”这回容不霏倒是真的惊讶了,“他要与我举行大婚?”她一直以为她会与沈修珏这般有名实而与无仪的走下去,她从未想过他们会真的有民间的大婚。
水沂濪:“既然要娶妻,总得举行大婚的。”
容不霏歪了歪脑袋:“那个家伙,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算要补个结婚仪式,也得与我商量该如何弄啊!”
水沂濪:“皇上这个性子,该是习惯了何事都一手操办着。”
容不霏瞥了水沂濪一眼:“所以你就也什么都不告诉我?”
水沂濪:“我现在不是说了?”
容不霏哼了声:“若非那宫女开了个头,你才不会说呢!”
水沂濪打量着她:“你怎似乎没有多开心?多惊喜?”
容不霏咧嘴笑了下:“他给的幸福总是那么多,多的我对任何能让幸福更多的事儿都有些无感了。”
这回换水沂濪冷哼了:“炫,你就使劲炫。”
容不霏看了看水沂濪,欲言又止的想问些什么时,沈修珏却来了。他过来看到在容不霏怀里蹭的非常亲昵的儿子,二话不说就过去毫不客气的将其提起扔到了水沂濪怀里,牵起她就往外走。
容不霏提着一口气看到被从自己怀里扔出去的儿子平安的落在水沂濪怀里,才松了气。
阿欢被这么一扔,反而欢实的笑了起来,一手推着水沂濪,一手向朝外走的沈修珏挥舞着爪子:“抱……抱……”
“诶?干什么?干什么?”容不霏拍打着沈修珏的胳膊。
沈修珏:“我现在就立刻送你去昆南容家,你在那里等着我用民间的风俗礼仪去迎娶你。”
容不霏诧异:“你要将我从昆南往这里娶?那得多麻烦啊?”
“麻烦便麻烦,这样声势浩大的明媒正娶,才最好。”他将她横抱起继续往前走,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我就是要这场婚事让更多的人看见,告诉每一个人你是我用最虔诚的心思娶回家的媳妇。”
容不霏撇嘴:“可是路途这么遥远,肯定很累。”
沈修珏:“累也得受着。”
一切沈修珏都已准备妥当,他带她上了一辆一切都具备的舒适马车,就这样非常突然的往昆南城去了。
怎么说容不霏这辈子也是未成过亲的,心里自是紧张且期待,尤其要见到快两年未见到的容家的家人,她的心难免有些雀跃。
由于时间比较急,沈修珏带着容不霏几乎是快马加鞭往昆南赶的。
容不霏被颠的颇为不舒服,皱眉道:“你为何不早将我送过去,也不用搞的如今这么急。”
沈修珏:“我不想与你分开太久。”
“哦!”如此一来,就算有所不适,她的心里却是有些甜滋滋的。
看来容家是早得到通知,老早他们便候在门口等到了两日后粉尘仆仆赶到的沈修珏与容不霏。
一见到他们都激动的跪下行了个大礼。
尤其是容老太太,见到被养的奇好的容不霏,几乎热泪盈眶。
一干人步入容家的时候,容老太太抚摸着容不霏的脑袋,正欲取下她的面纱,却被沈修珏拦住。容不霏悄悄说了后,她才知沈修珏的醋意竟是重到这种地步。
知道沈修珏究竟对自己孙女有多好,容老太太是既感动又感激,不由对着沈修珏跪下又是一番叩拜:“霏霏能得皇上如此厚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民妇叩谢皇上。”
容不霏赶紧扶起一把年纪的容老太太:“行了行了,咱们就别搞这些无用的。阿珏还得赶回去,奶奶让人准备些水让阿珏洗个澡,吃点东西,再眯眯神,他就得走了。”
知道他们的婚期是定在七月七日,时间确实有些紧,一旁的容老爷闻言就道:“都准备好了,就在霏霏的屋里,我这就领皇上过去洗个澡。”
沈修珏拉过容不霏的手:“一起去洗,待会随便吃点,你陪我睡会。”
容不霏虽无奈,知道沈修珏的性子,也没有拒绝,想着待他走了,好生陪奶奶说会话。
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只睡了一个时辰,沈修珏便起床要走。
容不霏打了哈欠拉住他:“那么急做什么,先多休息会,以后从迎亲的时间里腾些时辰。”
沈修珏趴在她身上好生亲了她一番,才道:“迎亲的时间不能赶,太难看。你在这里等着,半个月后,我便带着八抬大轿过来接你。”
容不霏伸出柔嫩的小手抚摸着他的俊脸,无奈道:“随你吧!这些事情都随你。只是,你别太辛苦自己,嗯?”
沈修珏轻笑着亲了亲她的鼻尖:“你明白的,一般很少有事情能累到我。”
容不霏想了下,点头:“也是,你就是个变·态非人类,那我等着你。”索性成亲也就这么一次。
沈修珏抵着她的额头,却是舍不得离开了。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就几乎没有分开过。想到就要分开许久,他就不由心脏难受。
容不霏顺势搂着他的脖颈,没有说话。
最后黏腻了一番,沈修珏还是离去。容不霏非常不习惯的抱着枕头睡了会,可怎也不能再睡着,无奈只能也起来去找容老太太了。
去到容老太太那时,她正在与张紫儿,高氏说话聊天儿。当她们见到没有沈修珏的监督而没带面纱的容不霏,一时惊艳的都忘记说话。
还是容老太太先一步回神,立刻站起迎了过来:“霏霏怎不多睡会?”话语间,她不由小心翼翼的颤着手抚上容不霏这张清丽脱俗的脸。
张紫儿也回神,吸了口后,打趣道:“定是心上人不在,一人睡不习惯吧?看看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长的都跟神仙似的。”
“确实。”容不霏倒是不扭捏,她的目光触及到高氏怀里比阿欢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身上,眼睛一亮,赶紧过去接到怀里抱住,“哎呀呀!这位就是小侄子?”
提到孩子,容老太太便道:“霏霏不也生了个皇子?可惜奶奶没机会见见他,他长得像谁?你与皇上生的孩子,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孩子。”
想到自家儿子那与沈修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他与他爹长的一模一样。”
“好好好……一模一样好。”容老太太牵着容不霏坐下,一双眼睛黏在她脸上,久久不曾收回,真是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张紫儿感叹道:“真是未想到,咱们容家竟会有霏霏这么好看的姑娘。”
坐在一旁的高氏脸上露出些不痛快之色,为了不让自己落了脸,她阴阳怪气的出声了:“咱们容家出来的姑娘,都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前不久瑶瑶就嫁给了西妙皇帝成为西妙皇后,现在霏霏又要嫁给咱们大夙皇上为妻,咱们容家这脸哪,真是长尽咯!”
容不霏惊讶:“容瑶瑶嫁给了叶鹫?”
高氏皱眉:“你也知道西妙皇帝就是叶鹫?你怎么知道的?”对于这个叶鹫曾经的心上人,她自是心有警惕。
容不霏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过问太多的好,便只是随意道了句:“阿珏是大夙皇帝,他知道,我便也知道了。”她不知道叶鹫娶容瑶瑶是为什么,也没必要知道。
高氏没有再说话的,她的目的只是让这个长尽脸的容不霏知道她家瑶瑶不比其差。
昆南的百姓得知容不霏已到了容家,而且如今脸好了长得跟个天仙似的,便每天都有许多人候在容家门口想见见这个将当今圣上握在手里的天仙到底是个何模样。
后来他们终于见到了与张紫儿母子一道出来玩的容不霏,奈何人家全程都是用面纱挡着脸的。纵使如此,却总是还有人围着她,想着过会说不定她就取了面纱。
容不霏见自己所到之处无不围满了人,仿若恶作剧般,后来她便真的扯下了面纱。满意的看到那些看到她脸的众人都呆在原地忘记动弹,并引起了街上小小的混乱后,她拉着张紫儿母子钻进了一家衣铺。三人一道换了身衣服,才从后门走了。
据容老爷说的,清都那边过来的迎亲队预计到达容家的时间是六月二十二日早上,越是临近这一天,容家越是忙的不可开交。处处挂着大红灯笼,贴着大红喜,红绫飘摇,看起来喜庆极了。
嫁给皇帝,自是得更气派,更不一样。容家的喜酒提前办了整整七天,每天容家都挤满了人,吃喜酒,看戏,玩比赛,热闹不已。
六月二十一日晚上,张紫儿受容老爷所托从容老太太屋里将一早准备好的喜服送入了容不霏屋里。
喜服的设计非常简单飘逸,上头很有规律的分布着凤凰暗纹,有一似真的梅枝别在上头,由衣袂处与腰际相接。凤冠也是非常精致不繁杂,很符合她的审美喜好,而且定是不压头。
容不霏打量着这套别致清雅的喜服,只觉得非常喜欢:“什么时候做的啊?真好看。”
张紫儿掩嘴笑道:“这是皇上在一个月前就派人送过来,以皇上对你的心思,这定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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