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来!”
这是神医姑娘对自己被质疑是否能医治好无情时所夸下的海口。
“再说了,我还要嫁给他呢。”
“咳。”
听到这句话时,有人轻咳了一声。
不是无情,是追命。
他放下手,笑嘻嘻地凑到了神医姑娘的身边,“小神医。”
他这么叫她,“你当真要嫁给我们大师兄呢?”
还从没有一个姑娘这么执着地要嫁给无情。
虽说大师兄的那张脸实在有欺世盗名的资本,可是他的腿伤却是一辈子无法磨灭的硬伤。
与其说追命是在担心某个看似被美色所惑的神医姑娘,倒不如说他是在担心无情——他虽心思缜密出手狠辣,可内心非但不是无情而且极易动情。
简而言之,追命就是担心自家单纯的大师兄被某位神医姑娘给拐骗了,等日后某位神医姑娘出尔反尔之际,自家大师兄哭倒一座城。
然而——
“我从不开玩笑。”
神医姑娘笑着回看他。
“那你喜欢大师兄什么啊?”
神医姑娘回道:“脸啊!”
“咳。”
这一次,咳得是无情。
等无情咳完后,他却发现自己被所有人看着。
“你们这是……”
诸葛正我抚髯,笑而不语。
铁手也是干咳一声,脸上多少有些八卦地看向了他。
冷血神色不变,眼神却也是定定地看着他。
追命手中提了壶酒,笑呵呵地开口问道:“大师兄,你就不说些什么吗?”他俨然是一副看戏的样子,说完之后还往嘴里送了一口酒。
说些什么……?
无情一头雾水。
然而他转头,却看到神医姑娘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一顿,而后笑了。
“既然喜欢,那就嫁了吧。”
从他脸上绽开的,是比阳光更加丰盛新艳的笑容。
“噗——”
在神医姑娘默默地捧住了自己通红的脸的刹那,追命也默默地将口中的酒水全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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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疯了吧?”
连续好几个月,追命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当看到桌上摆着的,由无情圈出漏洞并重新誊写的案卷,他又立刻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推翻了。
“所以,果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只能用这样的理由解释。追命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
坐在一边的铁手笑着摇了摇头,“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话不是这么说的嘛。好歹我们四个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啊,对吧,小师弟——”
追命说着,就冲着冷血飞了一个媚眼。
冷血淡定地竖起桌前的公文,对追命的媚眼视而不见。
追命:“……”
追命:“小师弟,你太不给师兄脸了,师兄好难过啊。”
于是冷血比刚才还要利索一百倍的——起身,出去了。
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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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姑娘在给无情熬药。
她坐在药炉前,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氤氲的热气将她的整张脸都拢在蒸腾的雾气中。
无情坐在她的身边,膝上放着的书虽是摊开着的,他的眼神却没放在上头,反而是落在了某个人身上。
一直被看着的某位神医姑娘终于忍不住了,转过通红的脸来瞪着他,张牙舞爪地摇着手中的扇子,“看什么看!”
无情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这并非是嘲笑,也并非是冷笑。
他笑的很肆意,眼神却放得很温柔。
就好像是冰封的长河,在这个瞬间都化了开来。潺潺的流水混合着碎冰的轻响,此时都凝成了他轻柔的笑声。
神医姑娘看着他的笑容略略的有些出神。
她从很久很久以前起就在想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他笑起来时为什么又是这么好看呢?
她正这么想着,却看到无情噙着笑意看着自己的眼神,一顿,本就通红的脸现在就是连耳根都烧起了一片。
神医姑娘捏紧手中的蒲扇站起身就要走。
然而,她一起身,紧攥着扇子的手就被握住了。
那双比她的手掌要大上几分的干燥的手掌将她的手裹在手心里。
紧接着,便是无情带了些笑意的声音,“我的未婚妻这么好看,我自然是要多看几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