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月泠三个丫头从大门口出去。
石管家不屑地瞥了颜若倾一眼,但他没有阻止颜若倾出府。
凉月国这点还是非常好的,不会让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然整天关在家里人非傻掉不可,以后去了夫家什么见识都没有,跟夫君怎么有共同话题?所以是要求女子有才德的,只是这才德不能高了男子。
马车是月离早早雇好的,不是府里的马车。因为府里到处是朱氏的爪子,一不小心就泄露了秋庄的位置。
尽管小心翼翼,颜若倾还是疏忽了。
就在她们走后不久,石管家挥挥手,又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出现,驶往颜若倾她们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去顺安街。”月离撩开帘子嘱咐外面的车夫。
“好嘞。”
“小姐,去顺安街做什么?”兮儿睁了双眼睛扑闪闪地望着颜若倾。
请原谅她的小脑袋没有月离好使。
“我猜小姐一定是去买好吃的。”不等颜若倾说话,月泠开口道。
兮儿听月泠这么说觉得有道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不再追问。
颜若倾也懒得解释,心情愉快地欣赏起外面繁华的景象。
春光灿烂。
“闪开!快闪开!!”一声厉喝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和人群的惊慌由远及近。
领头男子一身禁卫军打扮,拧紧了眉头在前面开路。
车夫赶快牵过马头往旁边行驶,无奈对方速度太快已来不及。
眼看就要撞上,车夫与那男子同时拉紧缰绳,两匹马儿提起前蹄仰天长啸,叫声凄厉刺耳,刺得耳朵轰鸣发疼,人群四处逃窜。
一时间,大街上果皮布匹,发钗胭脂等摊位狼藉不堪。
众人害怕,又不敢上前,又不愿意就这么吃哑巴亏,所以把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让那肇事男子离开。
“好一个刁民,也不看看你挡的是谁的道!想找死爷成全你!”说罢,领头男子拔剑欲刺向对面的马车。
车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告饶:“求爷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慢着。”声音自领头男子身后发出,“秦副卫,光天化日大开杀戒总归不好,我还有要事在身,先把她他们绑了带回府里。”
“是,殿下。”
殿下!众人哗然。
凉月国能被称呼为“殿下”的只有太子慕玄昊一人!
这太子也太目无法纪了。明明自己骑马在闹市横冲直撞,搅得众百姓的摊位一片狼藉,生意无法继续,如今还怪别人挡了他的道,还有没有枉法!?
谁也没注意到,旁边一家酒楼的雅间,一袭月白色锦衣男子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目光穿过打开的窗户落在下面的慕玄昊身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秦副卫领命,挥手,一批禁卫军“蹭蹭蹭”上前。
“慢着。”
闻声,酒楼坐在雅间的男子神情一僵。
他放下茶杯目光急切地锁定下面置于闹市间,不起眼的一辆马车。
这声音……
“不知小女子犯了何错,需要太子殿下如此大张旗鼓地抓人?”
颜若倾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她拼了命地压制住满腔恨意,只是终究历练太少,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满。
慕玄昊皱眉?不满吗?有意思,居然敢对堂堂太子殿下存有异意。
慕玄昊没有注意到颜若倾的声音是否耳熟。在他看来,女人都一样,就那么点套数,他哪记得谁跟谁?说不定马车里那女子也只是为了博得他的注意故意装不同。不由得轻蔑道:“冲撞皇家还不知罪?”
“小女子知罪。”
慕玄昊冷笑,到底是低贱的胭脂俗粉,不过是想博得本太子的眼球哗众取宠罢了。
可是还没等慕玄昊自以为是完,又听那女子道:“只是总有个先来后到,在小女子知罪前,太子殿下可否先给众百姓恭恭敬敬地道个歉,赔个礼,说声知罪?”
“大胆!”秦副卫大喝,只是他的声音被围观群众的叫好声淹没了。
老百姓遇到这种事情只有忍气吞声的份,现在有人站出来为他们抱不平,他们当然支持。太子位高权重又怎样?总不能把全城百姓通通抓起来吧?
这世上,终究还是好人、善良的人多。
“好个牙尖嘴利的刁妇!”太子怒骂了一声,但把颜若倾等人抓起来的行为是万万不能继续的。
他再目无王法,对太子之位还是很看中的。
今日之事传到朝堂上,不知多少拥护逸王的大臣要纷纷上奏弹劾了。他不能做损己的事,当即往地上撒了不少银钱,然后骑马扬长而去。
只是在经过颜若倾马车旁的时候,慕玄昊隔着轿帘深深地看了眼,恨不得自己有透视的能力,好好瞧瞧里面坐的是谁。
别让他再遇见这个女人!
而车内颜若倾的想法也同样,别让她再遇见这个负心汉!
车夫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起身手脚哆哆嗦嗦地继续往前赶马车。
白衣男子的视线一直停在那辆马车上。
太像了。
记得那晚雨夜,他醉倒在一辆马车前,下来的少女面容模模糊糊,可是那轮廓像极了颜若倾。之后他昏过去,却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听见女子对车夫说:“路边醉酒,无需理会,继续前行。”
声音与方才的女子极为相似!
就在他陷入回忆的时候,又一辆鬼鬼祟祟的马车紧跟在前一辆后面。
车夫探头探脑,寻找着什么。
有丰富阅历的慕宸逸立马看出了不对劲。
“文管家,找人想办法去把这辆马车引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