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相差无几。
小冬瓜要是知道青锋以为他是装晕,定然会郁闷至极。
他是真的晕了,在心力交瘁的情况下,他日夜兼程地赶了近一个月的路,小鸡翅的红绸带上的箭头也浸过药性极强的迷药。
小鸡翅心里一窒,忍不住涌起浓浓的心疼,对小冬瓜的气也消了一些。
“二长老,你照顾阿崇!”小鸡翅交代二长老照顾万崇后,就让青锋帮她一起扶小冬瓜走出喜堂。
喷!万崇看着他们的背影,嘴里喷出一大口血,他恨得差点连牙齿都咬碎了,目光愈怨毒。
今日,孟茯苓和祁煊、伊千重他们都没来,他们接到小冬瓜的传信,皆认为儿女的情事,当由他们自己解决,算是一种人生的历练。
实在不行的话,身为长辈的他们再出手,至于小冬瓜说万崇控制药王谷、逼迫小鸡翅嫁给他的事,孟茯苓他们自是不信的。
因为他们都很了解小鸡翅,除非自愿,不然,她是宁死也不可能因受人逼迫,而嫁给不爱的人。
再说,伊千重人虽不在药王谷,但谷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有人传信给他。
因此,参加喜宴的只有谷中一些核心人物,和几个长老。
二长老就是万崇的爹,是个心地还不错的老人,他知道万崇暗地里的动作,苦劝无果,又不忍揭穿万崇,亦是难过不已。
这会,二长老将万崇扶起来,又忍不住低声劝道:“阿崇,回头吧!别再错下去了!”
万崇浑身冷戾之气,听到二长老的话,猛力将二长老推开,怒吼道:“滚!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不能再这样——”二长老痛心疾,还想说什么,却收到万崇警告的眼神,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其他人不明真相,都以为万崇是心情不好,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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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瓜整整昏睡了一夜,次日醒来,现自己正躺客房里。
小时候,孟茯苓偶尔会带他来药王谷,每次来,他都住在这间客房。
后来,他为了躲避小鸡翅,已经很久没来药王谷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间客房还保留了原样,连被子都是他喜欢的颜色,足以见小鸡翅的用心。
他抬目,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觉得有些眼熟。
略想了一下,才想起是他十岁之前有次随意画的,他记得自己当时觉得不满意,便扔了,没想到被小鸡翅捡去了。
小鸡翅对他极尽真心,可他伤她那么深,要是他早点看清自己的心,两人何致于走到今日这局面?
想到这里,小冬瓜又很庆幸自己赶得上阻止她和万崇的婚礼,不然,真的会抱憾终身。
这时,轻微的开门声,打断了小冬瓜的思绪。
小冬瓜见进房的人是青锋,不禁感到失望。“小鸡翅呢?”
呃?青锋怎么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公子,曦玥小姐刚离开不久,她算到你此时会醒,让我把药端过来。”
小冬瓜眸色一黯,他知道小鸡翅不想见他,故意趁他醒来之前离开。
“公子,你没醒之前,是曦玥小姐亲自照顾你的,那个万崇可没这个待遇。”青锋不忍见小冬瓜失望,便道。
小冬瓜没说话,接过万崇手里的药,药是温的,他一口饮尽,满口苦涩如同他的心。
“既然我们身处药王谷,你正好可以收集万崇售毒的证据。”小冬瓜将空碗递给青锋。
青锋道:“公子,属下已安排人暗中收集证据了。”
在小冬瓜昏迷时,青锋就命底下的人去收集证据,并暗中监视万崇和二长老。
谷中的人知道小冬瓜的身份,对他们未加防备,在谷中行事,但也没有多少阻碍。
“你做得不错,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小冬瓜见青锋欲言又止,眉头几不可现地一皱。
“公子,曦玥小姐身为谷主,都未曾查到售毒一事,属下等人对谷中的了解远不如她。”言下之意,连小鸡翅都没查出售毒之人是万崇,他们又怎么查得出来。
“不是查不出来,是她没有怀疑到万崇身上。”冬瓜苦笑。
青锋不敢接这话。
小冬瓜又吩咐道:“你把烧剩的毒网收好了,暂时别被小鸡翅看到。”
入谷时,小冬瓜让人烧了毒网后,特意收了一些毒网的残渣。
“公子,这是为何?曦玥小姐看到毒网的话,定会知道万崇要毒害您。”青锋有些不解。
“一张毒网而已,万崇可以说是为防止外界闯入,也会有所防范。”
待其他证据也充足了,再一并现出来,才能令万崇百口莫辩。
小冬瓜要的,便是一击致命!他要万崇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公子所言极是!”青锋听后,觉得很有道理。
“顺便派人调查,万崇是如何得到令牌的。”小冬瓜把那块令牌交给了青锋。
青锋要出去,他又叫住了青锋。“你叫小鸡翅过来,就说我喝了药之后,头更晕、情况更糟糕了。”
小冬瓜打算在养伤期间,边寻找万崇的把柄,边挽回小鸡翅的心。
从她的表现来看,分明还很在乎他,若他装病弱,她定不可能不管他。
哼!万崇玩苦肉计,他就不能?看谁技高一筹。
青锋很想提醒小冬瓜,听起来太假了,小冬瓜非身虚体弱之人,小鸡翅又不是一般女子,怎么可能上当?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说,这时候说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小冬瓜看出青锋在想什么,并没有点破。
他也是不得已,现在小鸡翅对他误会极深,像昨晚那样,没有证据,只一味的向她解释,她必然不会听。
要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只能一步步地来。
说实话,小冬瓜也有些气小鸡翅的,她当时偏信万崇的话,为了万崇掌了他一记耳光。
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掌他耳光,他现在似乎感觉到那痛感般,比之肩上的伤有过而无不及。
罢了!就当做是他还小鸡翅的,毕竟,是他伤她在先,怨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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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瓜在房里等了许久,都不见小鸡翅过来,又不好亲自出去找她。
就在他耐性渐失之时,青锋来了,脸色有些不好。
“小鸡翅怎么没来?”小冬瓜见只有青锋,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悦道。
青锋心说,人家曦玥小姐医术高明,怎会不知您是装的?
这话,他只敢想、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道:“曦玥小姐正在忙。”
小鸡翅的原话是,‘恢复得不错,还能装病!’
青锋也听得出,小鸡翅明显还在气小冬瓜,她的心情还很糟糕。
小冬瓜心里烦躁不已,撑着要起床,青锋急忙拦住他。
刚好,一个一直在监视万崇的暗卫来了。“公子,有情况!”
“什么情况,道来!”小冬瓜语气略急。
“回公子,属下见二长老进了万崇的房间,父子俩似乎起了争执。”
二长老和万崇的武功都不弱,当时这暗卫怕被他们现,不敢离得太近,隐隐只听到二长老是在劝万崇对小鸡翅死心,不要一错再错。
“呵!原来是父子反目了,正好!不用收集证据了。”小冬瓜听后,冷笑一声,他心里已有了主意。
“公子,当真不用收集证据?”青锋一时不明白小冬瓜的用意。
“不用!”小冬瓜望了青锋一眼。
青锋立即到外面巡了一圈,确定外面没有人窥听。
小冬瓜才道出自己的计划,指定要青锋亲自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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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翅在谷中的枫树林,泄似的挥舞着红绸带,弄得枫叶落得满地都是。
她气自己对小冬瓜的在乎,明明告诉自己不准再想小冬瓜、别去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满脑子都是他。
小鸡翅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去信他,因为无法令牌是假的,而万崇真的伤得不轻。
刚刚青锋来请她过去看小冬瓜,她明知他的身体情况下,只是想骗她过去,还是忍不住担心他。
青锋走后,万崇的小厮也来了,说万崇不吃不喝,伤势更加重了。
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有些反感,可能是因为冷静下来,细想了昨晚的情况。
当时她正在气头上,还不觉得有什么,过后一想,才觉得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小鸡翅也说不上来,觉得万崇好像有意在煽风点火一样。
而且,万崇与小冬瓜争论令牌一事,好像有些异样。
小鸡翅越想越心烦,用力将红绸带抽打在枫树上。
突然,她又似想到什么,还来不及理清,这时,万崇的小厮便着急地跑来,“谷主,不好了!”